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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腹心事的馬齊一直守在吳雅身邊,靜等著吳雅悠悠地轉醒,吳雅揉了揉眼睛,便看見馬齊一臉憂慮的模樣,又看了看周圍滿滿的藥櫃,小腦袋瓜又開始胡思亂想,大眼睛閃了閃:“那個……我不是得了什麼絕症了吧?你幹嘛這副表情?”
馬齊皺著眉,不理她的說笑:“我問你,你一定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
吳雅被他鄭重其事的模樣鎮住了,乖乖點頭。
“你是不是很愛皇上,願意為他放棄你的一切?”馬齊很緊張,直直地盯著吳雅的眼睛,如同等待審判一般等著吳雅的答案。
吳雅沒想到馬齊會跟她談論這些,一時間有些錯愕,小臉抽巴在一團,一臉的尷尬:“馬齊,你怎麼了啊?是皇上讓你這樣問我的嗎?”
“你回答我!”馬齊有些急切,聲音也微微提高了一些,吳雅微微往後縮了縮,看慣了風流灑脫,凡事不以為然的馬齊,這樣的他有些讓她害怕。
馬齊看出了吳雅的瑟縮,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失態,深深地嘆息:“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只是想知道,你願不願意為了萬歲爺和你腹中的孩子,回到皇宮。”
“腹中的孩子?”吳雅腦中一陣空白,為什麼,為什麼她費盡了心思想要逃出德妃的命運,卻還是逃不出天意的編排?這個孩子生下來,終究會是那個活不長的六阿哥吧?吳雅有些絕望,手緊緊地捂著自己還平整的小腹,眼淚大滴大滴地流下來。
“吳雅!”馬齊有些驚,連忙安慰她,“有孩子是好事,就算萬歲爺不給你名分,你還有我呢!”
吳雅朦朧地看著馬齊緊張的神色,他一直不知道她就是德貴人吧?不是炫耀不給她名分,是她恨透了這個寫好了她從生到死的所有軌跡的名分,是她自私是她胡鬧,可是,她就是做不到為了玄燁對這個命運逆來順受!
吳雅抿嘴,顫抖著開口:“這個孩子我不能要,你去找先生給我開墮胎藥,求你了,求你了!”
“吳雅,你胡鬧!”馬齊被吳雅的說法惹惱了,“這孩子是你的骨肉啊,你就算不為他想也要為你自己想想啊!墮胎是鬧著玩的嗎!萬一你以後都無法生育怎麼辦?”
吳雅怔忪地看著憤怒的馬齊,她沒辦法告訴他,她多麼盼望自己無法生育,這樣她就可以回到玄燁身邊,安安心心地跟他過一輩子,不用擔心他們的愛情會牽連到下一代。既然這個孩子必然是要死的,那麼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吳雅知道馬齊決計不會幫著她打掉龍嗣的,便乖乖服軟:“好,我不打了,咱們回家吧!”墮胎的事情不一定要急於這一兩天,過幾天等馬齊鬆口氣的時候,她讓雲簫去抓藥回來便是了!
馬齊皺著眉看著吳雅強擠出的笑臉,有些擔憂,看來,他真的要跟皇上彙報一下吳雅這般不穩定的情緒了!
雲簫是個敏感的女孩,感受到吳雅消沉的氣場就不去打擾她,乖乖地將剛剛一個黑衣人叔叔的信放在她的床邊就走了,不知道吳雅姐姐為什麼這般不開心,是不是馬齊大人欺負她了?
吳雅拿起信,是玄燁的字型,快馬加鞭從北京遞一封信過來也要三四天,顯然他還不知道吳雅有孕的訊息,不知道等他知道的時候,孩子還在不在?吳雅咬著嘴唇顫抖著將信封撕開,灑金雲底薛濤箋上,一首《八聲甘州》寫滿了相思和愛戀。
“恨紅樓玉路留人住,鼓角斷斜陽。鴻雁更無情,在斜陽外,不入宮牆。問歸路許多長?多情應笑我,誤認朱顏在,暗噎離傷。向花箋費淚行,夜長同誰語,明月如霜。瑞腦茗煙冷,玉枕錦衾涼,可有人知心去處,託雙魚尺素寄愁腸。投筆且吟《鳳求凰》,忍隔鴛鴦?”
吳雅再也忍不住淚水,緊握住信箋放聲痛哭,她不夠勇敢不夠堅強,面對著玄燁鴻雁傳書的情誼,她心裡所以的壁壘終究是被擊碎,一時間所以的悲傷將她淹沒,潰不成軍。吳雅摸著自己的肚子,這裡頭的是玄燁的孩子,是他們愛情的結晶,讓她就這樣殘忍地拋棄他,她也很不捨得。
“寶寶,告訴媽媽,媽媽要怎麼做,才能不失去你?”吳雅心中悲慟,一時間胃中一陣翻滾,又開始狂嘔不止。雲簫聽見了屋內奇怪的聲音,連忙推開門,焦急地撲過去拍吳雅的後背,嘴裡發出嗚嗚的叫喚。
吳雅已經大半天沒有進食了,能夠吐出的也不過是些酸水,半晌才止住了噁心的感覺,衝著雲簫擺手:“沒關係,我沒事的!”
雲簫卻還是一副很緊張的模樣,拿著吳雅掛在她胸前的小本子寫:“是不是我做的飯有什麼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