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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手機鏡頭笑得不在乎眼紋和虎牙的時候,這些瑣碎的內容竟然已經填滿了整個眼角眉梢。
路邊整排整排的洋槐樹在偷偷冒綠色了,像整段整段流暢的散文詩。
我很後悔沒禁住魷魚攤老闆的殷勤的眼神,不然今天就能畫上一個蠻圓滿的句號。因為搶魷魚須失手用籤子劃破了他的臉,怎麼都覺得我是故意留下什麼趾高氣揚的報復性標記似的。看著那張本來純粹溢滿笑容、現在卻混雜著強忍不抬手撫臉的表情的面龐,我心裡突然軟了一下。
到藥店的時候身上只剩10塊零錢,看著這張曾經淪為我YY和發洩對
象的鈔票,突然很想笑。店員應該不會因為錢上有塗寫而找我麻煩吧。因為還要抓緊時間趕到電腦前,把新琢磨出來的冷笑話落實到文件裡、繼續和編輯軟磨硬泡據理力爭呢。我把錢遞到櫃檯裡:“麻煩拿一塊創可貼。”
【等我意識到不妙的時候,使勁伸展、企圖扒住錢包加大摩擦力什麼的努力均已宣告失敗。我最後的感慨就是,力學原理這類所謂的權威都是糊弄人的。
還有,作為鈔票,最重要的事就是規規矩矩做一張鈔票。奇妙曲折的故事對於我而言,只能用來看、用來感慨。至於那些人們每天不停奮力製造出的或者普通或者壯麗的篇章,很
遺憾,都是我沒有辦法編纂出來的。我能做到的只是期盼著看到更多這樣的橋段。好吧,再見,小23。】
——給那些你沒有覺察到的、卻在夜以繼日發生的交替輪換。——給那些看來微小卻充滿了整個世界的人和事。
(本文純屬虛構)
。 想看書來
在一起(1)
——till the end
【一】
陳早最近覺得自己的頭髮掉得很厲害,洗個頭就像下了一盆龍鬚麵似的。她皺著眉頭從臉盆裡撈出亂蓬蓬的頭髮,擰床單一般在手裡攥了攥,彎腰從昏暗的廁所裡鑽出來,就著外屋的燈光用毛巾來回搓。
“你插秧哪你?”方美羚捏著嗓子直叫喚,“滿地都是頭髮,還冒著熱氣!噁心得一身雞皮疙瘩。”
陳早沒吭聲,斜著眼角嗖嗖地從頭髮縫裡投了兩把匕首過去,火眼金睛地正剁在躺椅裡的那坨方美羚上。方美羚正端著本租來的言情小說看得五迷三道的,左手兩個手指按在油漬麻花的封面上,把女主角的臉遮了個嚴嚴實實——女主角邊上本來是男主角一往情深的媚眼,這下全拋到她自己身上了;看到興起時她連瓜子皮都吐不利索,一邊甩頭一邊呸著還使勁跺腳,腳背被拖鞋邊緊緊勒著,擠得贅肉橫飛。
自從方美羚夾著行李找上門落了腳,陳早覺得自己的頭髮掉得厲害極了。
陳早最大的心願就是不輸只贏,世界和平。
具體來說就是天塌下來有比她高比她壯的人頂著,流血犧牲的事英雄們都扛下來,大呼小叫生離死別的事讓演員們一口氣演完了;她自己最好連話都不用說一句,只剩兩根手指頭就行:一個按左鍵,一個按右鍵,餓了的時候還能並在一起夾麵條。
但天上既然不能掉餡餅,也就更別想羊肉泡饃。
她非常後悔暑假的時候和家裡人說學校新粉刷了宿舍,本來餃子吃得好好的,結果惹得她媽大呼小叫:“要死啊,知道剛刷完的房子能要人命吧!三單元於老太太一家子體檢血都是紫色的!真是要死啊@#¥……”——陳早的小腦袋被巴拉巴拉地活生生按進了胸口裡,然後就隨著她媽的呼吸吐納順勢龜縮著滾走了;陳早她爸一副習以為常的黑臉“吃飽了,收了吧”,一撂筷子。
“……感情你倆當甩手大仙了哈?我這些年風溼關節炎我說什麼了啊?@#¥……”
陳早硬著頭皮說:“媽我不住宿舍了,你看住哪兒好全聽你的。”
結果新學期伊始,別人眉飛色舞地分享假期八卦、實習軼聞的時候,陳早卻扛著行李敲開了一戶和顫顫巍巍的房東太太一樣顫顫巍巍的房子。她心裡盤算,安貧樂道嘛,這樣起碼安穩日子有保障了。
不過,天上既然不能掉羊肉泡饃,就不該幻想鰻魚比薩。
還沒等她把水電錶上的鐵鏽刮乾淨——也可以說她才剛找到水龍頭和電插頭在哪裡,方美羚就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出現了——與其說是她破門而入,不如說是那扇柔弱的房門自覺地閃開了,閃得梨花帶雨的。
她們倆的故事源遠流長。
從見方美羚第一眼起,陳早心裡就一清二楚了:比起違反法律或者自然規律,忤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