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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刺的同伴……’收起你的硬刺吧,這裡沒有人不知道你內部的脆弱。”
羅伊納挽起一個諷刺的弧度,看了眼一臉淡定狀的Hat。
“這裡只有你和我,灰王子。”
這個聖誕節的夜晚下了很大的雪,羅伊納穿著得體的鵝黃色長袍,她總喜歡穿那件衣服,優雅的微笑,拉著Hat站在銀裝素裹的世界裡,吹風……= =
她伸張著雙臂,仰起頭,安靜的微笑,任由長髮被風吹起,忽上忽下的漂在空中。
羅伊納說:這件衣服是Helga送的,她說她穿上很美。就像薩拉查送給戈德里克的那件銀綠色的冬袍,意義是一樣的。
Hat說:那又與我何干?
是啊,那又與他何干,他不過是一個等待著結束這場變人美夢的帽子,他甚至可以隨意在寒冷的冬天,被一個瘋子拉出來站在風裡等待風乾,而沒有任何人阻止或者在意。這就是他稀薄可憐的地位,這人啊,總要有點自知之明才好。
他想起了自己從中國初來英國時的雄心壯志,躊躇滿懷。
剛從飛機上下來的他,站在這片他從不瞭解的土地上,面對這個地中海氣候的溼潤國家,感受著這個島嶼上海風吹拂的感覺,他說他會出人頭地。
多少年過去以後,他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英國人。
他說著標準的英語,嗤笑著那些初來乍到的留學生英、美語調的雜混;開著貸款買來的小車,在交通擁堵的市中心不耐煩的向前挪移;住在花了自己父母全部老本才交夠了首付的高階社群裡,羨慕著鄰居家裡的蘭博堅尼。
一個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生活,這就是他過去的全部。
那時候他常去的華人區曾經流行過一句話,“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是原創,可悲的是很多人漸漸都成了盜版。”他沉默了很久,才對自己公司裡新進的華裔女孩說,自己就是那可悲的盜版,和很多人一樣。
然後,他死了,平淡到了極致的無聊生活。
最後,他重生,他總結了自己的一生得出一個結論,做人就要有自知之明。與其在國外庸庸碌碌的生活,還不如在說著自己母語的祖國,和自己最親的人生活在一起,同樣的平平淡淡卻總是有些不同的。把不忙不閒的工作做的出色,把不鹹不淡的生活過得精彩。
可惜他明白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他失憶了。
現在,他又在寒冷的中世紀把這一切回想起來,在一個破爛的酒吧門口,陪著一個疑似同性戀的瘋女人,進行著自虐的抽風行為。= =
夜更深了,戈德里克舉著袍子將Hat和羅伊納這兩個夜半賞雪的瘋子拉回了酒吧,薩拉查的嘴裡不停的吐出諷刺但是關懷意味十足的句子,裹著銀綠色冬袍的Hat莫名的覺得自己已經很幸福了,然後他和抱著熱水的羅伊納一起微笑。
這該死的滿足感,真的有些快要要溢位來了……
第二十一章
Hat緊跟著薩拉查的腳步,緩慢而穩健的行走在亮麗的走廊上。
有多少次,Hat和薩拉查就這樣一前一後、不疾不徐的行走在這道好像永遠沒有盡頭的走廊上,過往的油畫像極了不同旅程上的風景,Hat的視線裡卻只剩下了那一襲優雅的黑袍,猶如鬼魅一般遊走在地獄的邊緣。
或者是Hat仰望著黑髮男人曲線完美的下巴,感受著男人獨有的的魅力,在男人的懷裡,看著這個好像只有走廊的世界,光滑的地板上倒影著一人一帽,Only you and me。
誰說天堂是最美的?Hat的人生哲學告訴他,只要有他前面的黑髮男人所在的地方,就是最美的。
Hat不知道自己在緬懷著什麼,他只知道如果他想不到答案,他一定會後悔。
可惜,旅程總是會有終點,舞會總有最終一曲,而你握在手裡的舞伴還是會踏著節拍,優美的打著圈消失在你的人生裡。
而這一段不長的走廊,總是會在Hat還沒有得出答案的時候,出現盡頭。
一幅又一幅的油畫,一盞又一盞的昏黃色壁燈,傾斜的影子,富有節奏的腳步聲,這一切都是那一年聖誕節Hat最後的記憶,也是唯一記得的部分。
Hat的世界也好像下起了雪,聖潔而寒冷的鵝毛大雪。一排腳印的盡頭,他自己穿著那身並不是十分合身的黑袍,披著銀綠色的冬袍,打著哆嗦仰視著天空。也許偏頭就能看見不遠處城堡走廊裡昏黃的燈光,一長一短的兩個影子微微傾斜……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