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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推翻朝廷,均田賦,怎麼反而把老百姓逼成了災民,流離失所?”
茶博士見話說得深了,就岔開道:“這就不是小的過問之事了。公子爺,您大人有大量,您看這兩個鬼崽子如何發落呢?要不,再賞他們幾個大嘴巴,叫他們滾蛋?”
胡嘉寶聞聽叫了起來:“不能就這樣饒了他們。”
茶博士臉色變了,擊了自己一掌:“小的該死,誰叫我多嘴來?”
歐陽春霆見狀,忍不住說道:“師弟,不是為兄多嘴,過問你們的家事。我這人是直性子,容不得半點拐彎心思。這兩個小鬼頭肯定是飢餓難耐,才與你這小廝糾纏起來。既然這位小廝兄弟的衣服受損,就由我來代這兩個小鬼頭賠償了吧。”他說著就要去懷中取銀子出來。
胡英尚未答話,胡嘉寶早已生了氣。他不認識這位滿面虯髯的大漢,見他一口一個小廝,顯見是把他當做了下人。就跳起來,用手指著歐陽春霆:“你這個人,莫要胡說八道。我與你素昧平生,為何羞辱於我?什麼小廝大廝,難道我面黑身瘦,就活該是下等人麼?以貌取人者,非君子也!我羞與你這等人同席而坐。”說完,不待歐陽解釋,昂首挺胸地下樓去了,也全然不顧及弟弟和雲先生的面子,更不去想自己那如裙當風的破爛衣衫與滿面髒汙的頭臉如何示人。
事起突然,歐陽春霆頓覺無趣,便站起身來,對胡英打了一揖:“沒有想到師弟的小廝,都有如此大的脾氣,為兄得罪了。”又對雲飛鴻說,“師父,您老人家把我招來,有啥子事交待?要冇得啥要緊事體,徒兒就此別過,投軍去了。”
雲飛鴻一直沒有說話,見歐陽春霆如此神情,知道他誤會了胡嘉寶,就輕聲一笑,擺了擺手:“你且坐下。”又向那兩個一直在地下趴著的小叫花子說,“你們也起來吧。博士,你帶他們去把臉洗了,再帶他們回來,我有話說。”
茶博士答應一聲,把兩個小鬼領走了。
雲飛鴻這才對歐陽春霆講明:“你可知道剛才那小廝為何如此動怒嗎?”
歐陽春霆心中尚未舒暢,便說:“富人的小廝嘛,哪能冇得脾氣呢。”
雲飛鴻呵呵大笑,說道:“你誤會得深了。他哪裡是啥子小廝。他是你師弟的親哥哥,安化有名的秀才胡嘉寶。”
歐陽春霆聞言呆了,愣怔了半晌,離席就拜:“師弟,請諒為兄有眼無珠,把人得罪透徹了。哥哥是個粗人,你切莫要生我的氣,我這裡先給你賠罪。”
胡英急忙把他攙起,同時還了一禮:“師兄且請安坐。俗話說,不知者不為罪。何況師兄又說得句句在理,何罪之有?我哥哥書讀得多了,有點不同常人行事,你莫要放在心上。回頭到家裡,我替你與他說開,也便罷了。”
《菊花醉》第一章(6)
歐陽春霆聽他如此說,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師弟,為兄言語粗魯,有衝撞處,千萬莫怪。”
胡英一擺手:“師兄,再不要怪罪自己了。同門師兄,與手足何異?今後還多有仰仗處,冇得推辭呦。來,看看菜都涼了,我們今日師徒興會,且痛飲一番。”
歐陽春霆被他說得心裡發熱,一股豪氣泛上心頭,拿起酒壺,就把酒杯斟滿,帶頭舉起:“師父,徒兒先敬你一杯。”說罷,仰頭就要喝下。
雲飛鴻舉手一搖,道:“且慢,為師有話要說。”他說著朝外面掃視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知道我今日把你招來,所為何事麼?”
歐陽春霆搖了搖頭:“師父,徒兒不知。”
雲飛鴻臉色凝重,緩緩說道:“為師有一件事情,一直瞞著你。但這一路之上,我已經與你師弟說知。為師本不姓雲,也不是湖南人氏。我姓曾,原籍廣東,曾與太平軍的天王洪秀全有同窗之誼。只因縣官索糧逼死了我的父親,我一怒之下殺了狗官,燒了衙門,從此隱姓埋名,寄身江湖。現在洪秀全舉起義旗,要推翻清妖,恢復漢家河山。鐵血男兒,豈能袖手旁觀?春霆,自從那年為師把你從死人堆裡撿出來,教給你一身功夫,去年又命你投奔廣西,就是要你替為師報仇。不是報為師一家一戶的私仇,而是替天下被滿人蹂躪的窮苦人報仇。”
歐陽春霆聽得目瞪口呆,半天竟說不出話來。雲飛鴻繼續說道:“這次把你招來,就是要幹一件大事。太平軍眼下已如燎原的烈火,燒遍了半壁河山。我在北京的日子,也已經聯絡了許多幫會弟兄,只等天王打下江寧,定都南京後,派一支偏師北上,就可把火燒到皇宮,清妖的日子不多了。洪天王命我回來在嶽州一帶聯絡人馬,舉起義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