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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是幹聞還是沖泡後的冷聞、熱聞,都可以嗅到清鮮持久的花香。品嚐時,更可以從茶湯中領略花香的真諦。而拌花茶只是在茶葉中拌入窨制過的花渣,初聞之下,香氣撲鼻而來。可是香氣帶著濁氣,也不耐久,沖泡一次即不再能聞到香氣。更有甚者,拌花茶不耐貯藏,最多兩三個月,香氣就揮發殆盡。”
歐陽春霆感嘆地說:“原來只道你每日裡鼓搗不盡,我想你是要消磨光陰。卻不料此中還有真學問。”
菊湘帶點自豪地說:“你以為只有你那殺人的手段才是真本領?我們花……”她忽然遲疑了一下,才繼續說,“我們花小姐家與胡家幾代人嘔心瀝血,為的就是要種出好茶。胡英日夜鑽研,要製出一種上等的菊花茶來,好壓過茉莉。為的也是與你一樣的精神,要做前人未做的事情。”說到胡英,她的臉色忽然黯淡下去。
歐陽春霆知道她又想起來胡英,只是不知她為何比花鬱青對胡英還痴迷,一提起就動感情。歐陽春霆自己是個豪俠重義的漢子,他想菊湘雖為花鬱青的丫環,卻能如此重情義,與他倒是天生的一對。他向來就敬佩這樣的人,對菊湘更加言聽計從。
說著話,歐陽春霆壓抑的心緒緩解了許多。見外面陽光燦爛,就說:“咱們今日騎馬射箭。許久不騎馬,兩股間髀肉生焉。你不是說過劉玄德見兩股生肉,就大哭一場麼?”
《菊花醉》第十三章(4)
菊湘嗔他道:“別的學問你全不曉得。就是這一類,你記得牢靠。”
歐陽春霆一笑,把兒子舉在了肩膀,差點碰到了屋頂。出了房門,面對群山嵯峨,大呼了一聲,四谷發出陣陣回應。
菊湘正要說他一句,見隨著呼聲,山谷的入口處來了幾騎馬。
那幾騎馬奔勢甚急,馬上人騎術顯然不精。一路上歪歪斜斜,跑上坡來。到了近前,卻是吳孝增與花鬱青,還有幾個家人。
歐陽春霆見他們突然到來,臉色也顯得慌亂,就迎了上前。問道:“賢弟,發生了什麼大事?如此驚慌?”
吳孝增忙勒韁繩,想跳下馬來。卻不防一個滑刺,掉到了馬肚子下面。
花鬱青看見菊湘出來,早就眼裡淚流。下了馬,急步奔了過去,一頭扎入菊湘的懷中,痛哭起來。
歐陽春霆莫名其妙,伸手把吳孝增拉起,又急切地問道:“賢弟,到底出了啥子事情?你快快講來!”
吳孝增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結結巴巴地說:“胡……胡……英還……活著,就就就……就要……來……哎來……哎來來……來嘍。”
歐陽春霆一聽,大張著嘴巴,不敢相信似的看著吳孝增。當吳孝增搖著信,重複了一遍之後,歐陽春霆高興地大叫起來:“好哇!太好啦!師弟他還活著?老天爺有眼哪!夫人,夫人,大喜事啊!”
他一邊喊著,一邊轉身要找菊湘,卻只見菊湘已經昏厥過去。花鬱青正抱著她連聲呼喚呢。
二
文廷玉自坎巨提回喀什噶爾,從紅旗拉甫卡倫入關,尚未進到公主堡,就與從明鐵蓋卡倫入境的一百多個俄國哥薩克騎兵遭遇了。
文廷玉大為驚奇,不知道這些俄國騎兵為啥子要侵入我國境內。他當即派翻譯前去辦理交涉,要求他們立刻退回邊境之外。
翻譯驅馬過去,不一時回來,稟告說:“他們說,中國的駐軍把俄國居民掠進了卡倫。他們要求中國方面立即交人。否則,將用武力解決問題。”
文廷玉一聽,感覺事態嚴重。就讓翻譯過去說,他是南疆負責軍政事務的大臣,請俄方放心。他保證將查明此事,公允解決。請俄方暫時退回。
翻譯又過去傳達了,回來說俄方不同意。他們要到前面的公主堡駐下來等待中方交人。
文廷玉很為難,如果允許,有失國體。倘若不允,看樣子俄人繫有備而來。若尋釁滋事,釀成邊境糾紛,皇上定會問罪。
見他猶豫不決,陳傳在旁邊說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讓他們暫時到堡裡歇息,又有何難呢?我們又不給他們提供吃的喝的,要不了幾天,他們自會餓走的。”
文廷玉自從在坎巨提被陳傳偷聽了與麥金農的談話,心裡就有點怯他。見他如此說,只有依從。
於是,他們前行,俄國騎兵在後,浩浩蕩蕩地到了公主堡前的古驛站。
古驛站前,汪醒陶正在門口的石桌上品茗。與他相坐的正是莎車綠營的右哨哨官、把總趙新舉。趙把總剛剛自卡倫外面回來,為的就是調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