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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一馬,用了兩日時間,到了南疆重要的軍用物資儲備地布倫庫勒。原來想著此地駐有大隊清軍,應該還在,誰料這裡的清軍也已被殲滅。
他們不敢停留,折而向東,直奔英吉沙大營。還未走到城外,就見旌旗蔽日, 喊殺連天,英吉沙清軍大營正在遭到圍攻。陳傳早已嚇得把官服扔了,只穿內衣,沿阿克陶城邊進入喀什噶爾漢城。
進得城來,他讓兵勇牽馬在外等候,自己闖進了參贊大臣的衙門,要面見大臣稟報軍情。
守門的親兵把他帶進了簽押房,讓他稍候。陳傳就這樣赤著一隻腳,光著腦袋,身穿內衣,在那兒焦急地等待。
不一時,自門外進來一位武官,卻是四品頂戴,遊擊的身份。他見了陳傳,並不認識。客氣地點點了頭,也不行禮,就坐下了。張口問道:“聽說你有緊急軍情稟報?”
陳傳見他只是個四品頂戴,卻大咧咧地坐下,心裡有氣,就說:“阿拉要見參贊大人說話。”
那個遊擊一撇嘴,輕蔑地笑了一聲,說:“參贊是什麼人都能見的嗎?你有啥事對我說好了。”
陳傳怒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樣子對阿拉說話。我是英吉沙綠營的副將陳傳,有緊急軍情要稟報。要是耽擱了,老子要你小赤佬的腦袋。”
他雖滿面灰塵,對下屬說起話來卻是底氣十足。這一頓喝罵果真起了作用。陳傳的面目雖未見過,可陳傳的名字卻在軍中如雷貫耳。南疆八城的駐軍中,有幾個陳副將呢?
遊擊一下子站直了,恭敬地請陳副將上坐。然後才說:“參贊大臣早在三個月前,就回鄉省親去了。這次事變,是由庫車的農民造反先引起的,很快就蔓延到了整個南疆,佔據了喀什噶爾回城的頭目司迪克,是柯爾克孜族的首領。在喀什噶爾經商的浩罕商人,乘機策反部分維吾爾族的伯克,讓他們到浩罕借兵,把司迪克驅逐出去。司迪克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就搶先派了他的同夥地主金相印,到浩罕去請流亡的和卓後裔回來。結果,引狼入室。浩罕的汗王妄圖侵佔南疆,乘機命阿古柏糾集人馬,竄到了喀什噶爾。司迪克見狀,後悔也來不及了,他自己被阿古柏趕了出去。阿古柏攻打葉爾羌,遭到回族與維吾爾族造反聯軍的反擊,現在正圍攻英吉沙。聽說英吉沙已經陷落,全軍覆沒,軍門是如何突圍而出的?”
陳傳說:“我不是從英吉沙而來,我是從坎巨提出使回來的。從色勒庫爾開始,所有的城鎮全都陷落,清軍兵營多已被毀。目前大臣不在,喀什噶爾是誰在統領?”
遊擊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隨文幫辦出使的陳副將。這就好啦,城裡目前就是我在指揮。你回來了,就由你來統率吧。我跟弟兄們都聽你的。”
陳傳一愣,他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由他來統率兵勇臨陣殺敵,好像他這個副將是做做玩的。不過,目前的局面不是過家家,而是大敵當前,危在旦夕。想到這裡,一股勇氣升臨心中,他彷彿看到了自己像古代的大將一樣,指揮若定,斬將殺敵。
他問:“城裡守軍現有多少?刀槍、糧食夠用嗎?”
遊擊回道:“城裡守軍,只有綠營的不到千人,老弱病殘的大約佔有一半。多年不打仗,加上沒有餉銀,都快變成農民了。弓箭還有一些,還是乾隆皇帝那時備的,箭桿都折斷了。糧食卻充足,吃個一年沒啥問題。”
陳傳皺起了眉頭,說:“事到如今,只能死馬當作活馬看了。你把所有能拿動大刀的人都集中起來,不論男女。輪流分班守城,哪個敢畏縮不前,格殺勿論。打仗能是鬧著玩的嗎?自今日起,參贊衙門就是中軍大帳,你就是軍師,陪伴在我左右。你先把把總以上的軍官招集了,我要升帳發令。”
可能是因為緊張,他竟然不說上海話了。
等把軍官會議開完,陳傳覺得餓了,吩咐親兵端飯來。他多日捱餓,一連啃了兩隻烤羊腿,才罷休洗手。
阿古柏看來暫時還顧不得攻打漢城。他首先要對付的是佔據南疆各城的維吾爾族與回民起義民軍,只有把他們先清除了,才能實現他稱霸新疆的野心。因此,喀什噶爾漢城周圍靜悄悄地,看不見戰爭的跡象。
陳傳本想睡一會兒覺,可他想起了文廷玉。現在不知他怎麼樣了?不管怎麼樣,反正也別指望誰再去救他。不過,作為一塊兒出使的大臣,還是要去他家中告訴一聲,以盡同僚之誼。另外,聽說文幫辦的夫人乃是國色,他也急於一觀。
於是,他吩咐親兵備轎,要去文幫辦府中拜訪。親兵找了一陣轎伕,卻都到城牆上守衛去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