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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起路邊飯館子的老闆,才知你走岔嘍。”
楚兒在那裡瞪著他,不說話。胡英笑了笑,又要揚鞭,想起馬快,就放下了。大家一陣馳驅,從甘溝進去,很快就越上了平臺。見無邊的菊花叢正在怒放,米蘭達驚叫一聲:“太漂亮了。”她竟怕馬蹄踩踏了花叢,翻身下來,小心地牽著走路。
大家見狀,都下了馬。吳孝增從來不曾見到美麗的女子這樣護花,也只好相跟著下來。
早有警衛的親兵在樹上■望到了他們。因見有吳孝增在內,知是自己人,向歐陽春霆發出了一個訊號傳遞過去。
歐陽春霆正在屋裡伺候菊湘。那次接到吳孝增與花鬱青的報信,說胡英死而復生,就在喀什噶爾做洋行的買辦,現在從老家要回來了。菊湘聽了暈倒,一直睡了七八天,昏沉不醒。結果肚子裡的胎兒也早夭了。
歐陽春霆也不覺得驚奇,反而更加敬重菊湘了。花鬱青倒沒有菊湘傷心,看來她是個心胸寬大的女子。做丫環能做到這個份上,如此的重情重義,真是世所罕見。
花鬱青留在菊花臺近一個月,每日裡殷勤地伺候起菊湘,一點兒也不擺小姐的架子,而且說話動作都是極其恭敬親切。
歐陽春霆看在眼裡,感嘆在心。看著她們主僕之間的深情厚誼,互相敬愛,想起自己的作為,有所悔悟。自己背叛師門,只是為了一個徒有虛名的所謂“忠君報國”,卻不顧做人的倫理綱常。師弟遭陷,想來亦與自己有些牽連。可是,他又一直迷惑,太平軍要造反,確實不是如天王所說,要建立一個天國般美好的世界。在那兒,大家都是平等的,男男女女,盡取所需。他親眼見一個營官是如何擺譜的,要幾十人伺候。稍不如意,當即拉出去砍頭。至於天王,享清閒、有油水的差事,都是洪氏宗族的人物擔當,外姓人即使封到東西南北王,也是不受信任的。
這樣的反,歐陽春霆確實也不想造。可是,朝廷不能保,天王不能保,那麼他的出路究竟在哪裡?
為此他煩惱不安。還是菊湘開導他,安慰他,使他漸漸地明白了許多不清楚的道理。菊湘既是他生活的伴侶,又是他的良師益友,更是他的精神支柱。他不知道一旦失去了菊湘,他會如何活下去。
菊湘一躺就是半個多月,才慢慢地恢復了精神。只是臉上常常露出憂傷的表情,而且容易發呆,有時候在菊花臺上一坐就是一天,望著遠處的群山出神。一整天都不跟歐陽春霆說一句話,也不搭理兒子。幸虧了花鬱青不時地排解,與她說話解悶。兩個人嘰嘰咕咕,也不知道說的啥子,只是一會兒笑,一會兒又哭。瘋瘋癲癲的,大家看了都不明白。吳孝增每次想湊上去打探,都被花鬱青喝斥一番。
一天晚上,歐陽春霆見菊湘熟睡,就與花鬱青坐在了屋子外邊的草坪上,說出了心中的疑慮。花鬱青笑著說:“沒得啥子事的。她從小就與我一起長大,表哥也是疼愛她的。她的心細,如千目細的銅篩籮,麵粉都漏不過去嘍。不像我,心眼大得連牛犢都逃得脫。再告訴你,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一齊嫁與表哥的。”
歐陽春霆聽了,誠心地說:“要是師弟不出事,你們真的嫁與了他,那該多好啊。”
花鬱青眼裡閃過一絲傷感:“表哥當初失蹤時,菊湘也是一個多月冇得好好吃飯,哭得比我還狠,瘦得皮包了骨頭。你要是看見,準定嚇一大跳。”
歐陽春霆見她說得如此動情,不免也兒女氣短,豪傑情長。慨然道:“都怨我貪戀菊湘的深情重義,沒有把持自己。要不然,等到師弟回來,你雖然不能與他破鏡重圓,可菊湘要是與他重聚了,也是一件大喜事。不枉了菊湘的一片苦心。”
花鬱青動情地說:“你也不要作如此之想。當時的情景,誰能想到表哥還活著呢?我是奉了家兄之命,還有曾大人的保媒,不得已嫁與了吳孝增。他雖然為人頑劣一些,粗俗一些,所幸心眼尚不太壞。我是命該如此,只有受了。菊湘的命卻是好的,遇見了你這樣頂天立地的漢子,又對她一往情深,也不算白活了一生。就是表哥重又復活,都各自有了家庭兒女,也只做好兄妹便了。”
歐陽春霆不安地:“話雖如此說,我一向是重情義勝過重性命的。胡英是我唯一的師弟,若見了他,我又何顏面對?”
“這都是命。誰也無法改變的。況且你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也不必自譴太甚。再說了,你只是討了菊湘。”
花鬱青走後,菊湘雖然與往日一樣,可飯量明顯的下降了。一天也不如往日一頓吃的多,臉龐急劇消瘦。歐陽春霆多方設法,甚至親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