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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看你媽媽?”慕長治口中的媽媽,他以為是喬安娜。
“好吧!是我不對,我之前覺得你小,醫生當時說,你有自閉症,我想著等你完全康復後才讓你回來,後來我又不想你回到義大利,畢竟這裡的回憶實在不算美好。”慕長治解釋說。
傅行遠一大早和歐陽磊去了墓園,安靜的墓園裡到處立著雕像和豎著的十字架,有些日子太久後,本來白色的雕身都覆上一層灰黑,被歲月侵食得沉壓壓的。初秋的陽光不會太盛,涼風吹得墓園的四季樹木和松柏竊竊作響。
兩人沿著石板路往墓園深處走去,歐陽月和歐陽竹的墓還是比較新的,白色的平實石棺槨橫放在地上,上頭雕刻著一束山茶花,棺槨正前方豎著石刻的十字架,棺槨上分別用中文和義大利名刻著她們的名字,沒有任何一句多餘介紹。
兩人先後把手上的花束放到棺槨上面,一束是白山茶,一束是白色康乃馨。
人們不知人死後究竟是塵歸塵還是土歸土,跟神學走的人有自己的一套輪迴生死,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他們都立碑祭拜。
其實他們祭拜的不是先人,是他們自己的心,一顆能得到慰藉的心,立碑和祭拜都只是一種宣洩的形式。
“你要把這個秘密記遠都不告訴她嗎?”歐陽磊回過頭看向入口的方向,這個墓園以中國的風水隔局的來說還真不算好,聚財和子孫興旺更不好說,想聚集陰氣倒是個旺盛地方,而且一入墓園就看到四煞,好在師妹歐陽月這個位置是最好的。
歐陽磊從包裡拿著羅盤東轉轉西轉轉,傅行遠本來還有點抑鬱的心情都沒這傢伙搞沒了。
“我母親安息的地方不好嗎?”傅行遠關切問。
“你母親這樣的結局好不好都改變不了,至於你妹妹,她還活生生的,我搞來有什麼用?”歐陽磊見打擊得差不多了,這才指著旁邊的一個墓,一個十分大的墓,棺槨的石材到雕像無一不精雕細琢,看得出這個墓被照顧得很好,四周載滿花草綠樹,墓碑和石棺上放著的鮮花枯謝了不是很久,還看得出顏色,應該有人常來看。
“這個雕塑長得有點像你家姑娘。”
歐陽磊這樣一說,傅行遠這才留意這座坐著的雕像,然後才去看石碑上的文字,是義大利文,歐陽磊不知意思,他是知道的。
“這是德爾皮耶羅家族的標記,她是長雨現在的母親,喬安娜。德爾皮耶羅。”這麼巧的事。
“這不是巧。”歐陽磊好像知道傅行遠在想什麼,在墓四周看了一輪,然後拿出幾道符,在墓的四周挖坑埋符,做好了這才收手。“你母親借了人家女兒的身體,對人家好一點也是對的。”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歐陽磊揪揪傅行遠的衣袖,傅行遠回過頭,卻被他伸指看去,正看到重重陰森的墓碑和十字架間,遠遠走來三人,雖隔得遠,但也看得出穿著制服的管理人員引著一名男人和一名少女。
這不用看清楚也感覺到這兩人是誰。
“我們到那邊走走。”歐陽磊拖著還不動的傅行遠說:“你不是要藏秘密嗎?你說這妞知道你原來是她親哥哥,她對跟你談戀愛會不會排斥呢?”
這話果然很有效,傅行遠不用他拖了,快步往左手邊的高大墓碑和雕塑後面走去。
慕長治是來過這裡的,不過他們還是由墓園管理人員帶來,畢竟隔了四年,慕長治怕找不著,也怕找錯。
慕長治把特意買來的白色鬱金香放到墓碑上,長雨捧著兩束花,一束是白玫瑰,一束是白山茶,白玫瑰是來祭拜喬安娜的,白山茶是祭拜她的母親歐陽月。
在剛才他們已經詢問過歐陽月的墓碑在哪裡,管理人員一查才知道,原來他們今日要來祭拜的兩位都在同一區域,並還相鄰。
他們首先在喬安娜的墓碑上站了一會,然後到歐陽月的墓碑上祭拜,慕長治把手上的另一束白色鬱金香放到石棺上。
“看來,有人比我們更早。“慕長治看到兩束新鮮的花說。
“誰啊?”長雨也發現了,她很好奇誰會來看母親。
“必定是她的朋友。”慕長治不想女兒知道里面的事情,告訴她,她身上有束魂陣,告訴她,她本來會死,但卻被這位贈予寶玉的歐陽月女士逆天改命,如果女兒問什麼是逆天改命?怎樣改命?他怎麼答?
而且還牽涉傅行遠,那是不是又要解釋說,因為傅行遠天生孤寡命,和她一起配對正好也能把她的命格改掉。
慕長治剛想到這裡就糾結了,所以他只好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