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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沒找到媽媽,瞪眼卻看到妹妹從樓梯上走下來,大力一甩手掙脫了祖父的箍制,撲到走到樓階下的妹妹身上尋求庇護。
“妹妹,祖父會打死子抿的,嗚嗚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會的,大伯父不會打你的。”小女孩安撫懷裡嚇得喘不過氣來的可憐娃。
“真的?”
“當然真的。”小女孩說:“只有爸爸才會打兒子,祖父只會疼孫子的,我帶你去找太祖母。”女孩說完拉著慕小盆友去找慕老太。
慕大侄子還沉浸在那句“爸爸才會打兒子”中,就被慕大伯父那一聲大喝:“慕承柏你給我進來書房。”
他知道他這次要死了,死在那句“爸爸才會打兒子。”
慕承煒先生、慕承河先生再一次對慕小叔崇拜與敬畏,慕小叔要任何一個人死,他就絕對會死。
連教兒子喊姑姑和妹妹都混亂確實該打。
第二十二章
自從慕大侄子被慕大伯父召進書房後,這幾天見著慕家小叔都聳拉著臉,能避則避,不能避,也絕對是死抱著慕小盆友這惹事精,甚至慕家小叔走的那天也藉故帶著慕小屁孩去丈人家遛達也不去歡送,雖然慕家也不興離別送機這類。
慕小屁孩被爸爸抱著離家那會兒,孩子大概也有感覺,遠遠見著妹妹,一副要哭不敢哭的樣子。
“妹妹……”
小屁孩確實好可憐,他是被遷怒的。小女孩對小屁孩觀感很好,只有最純真的孩子才具備感染力,如同一副畫,不管明暗濃淡,作者手下的筆抓住了畫的神韻,最強烈的對比也能衍生最自然的和諧。
“子抿長大了,可以來美國找我。”女孩微笑而對,慕小盆友或許還聽不懂一名十四歲女孩的真正用意,但女孩的笑容感染了氣氛,孩子是最簡單的,趴在父親肩上的慕子抿也笑了。
“妹妹,要等我,等子抿長大,子抿會開著戰鬥機去美國找你。”這句孩子的話,連一旁作繃臉狀的慕長治也笑了。
在機場與父女倆會合的蘇杭見到女孩淡淡的笑顏,似乎能感到女孩的心情不錯。“過年玩得愉快嗎?”
方文娟去拿登機牌,陳老伯也拖著行李跟著去託運,他們的行李不多,就算是女孩的禮物也沒有帶回美,過年那會兒,小女孩收到最多的就是紅包,小女孩手上只提了一個輕便小包。他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等待安檢,慕長治讓蘇杭看顧女兒,大概要去趟洗手間。
“很好的。”女孩把包裡的速寫本拿了出來,也沒有畫畫,只是一張一張地看起來,一旁的蘇杭湊過頭去,看到裡頭一張釵子的畫,眼光一亮,伸手接過速寫本。
“畫得很好。”比真正的釵子還要好,華貴中帶著古樸。蘇杭一張一張地往下看。這些畫,畫的全都是一個人,是一個很清冷的女人,從眉梢到唇角都給讓人生出一股拒人千里的疏淡,這樣的疏淡又帶著與生俱來的神秘。
“我可以知道她是誰嗎?”要有多大的執著才能把一個人畫得如此用心,女孩畫了很多,但顯然她自己不滿意,或許她知道她還沒真正把想要畫的畫出來。
蘇杭速寫本還給女孩,只見女孩低頭斂眉,淡金色的睫毛像兩片薄薄的蝶翼斂住那雙琥珀的眼瞳。
“是一個老師呢!”在蘇杭以為女孩不會說了的時候女孩說了,聲音輕輕,清脆的聲音放得很低,除了蘇杭大概不會有人聽得出來。女孩抬起了眼簾,看著蘇杭淺淺地笑,“你可知道這東西的名字?”
女孩白晰的小手伸向蘇杭,蘇杭見女孩子那雙小手上有兩塊彎月似的核桃木,這樣的核桃木他是見過的,蘇杭是老廣人,老廣人不管是白事、喜事都喜歡占卜問卦,蘇杭祖母在生時,每年的年頭與年尾祖母都喜歡占卜來年家宅吉凶,年尾的時間去還願謝禮,小時候的蘇杭大病了一場,跟著祖母去過一趟那些占卜媒介的地方,是見過這兩塊彎月核桃木的。
“見過,是占卜用的。”蘇杭說:“但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
“它叫聖筊。”女孩自然地說:“回到美國我幫你擲一次杯筊。”
“你怎麼會懂這個?”蘇杭很奇怪,一個在義大利長大的女孩怎麼會知道中國這種古老的占卜之術。
女孩卻沒有答,只是低頭把速寫本放回包裡,再把兩塊彎月型的聖筊也放回去。這兩塊聖筊她是讓子抿搗弄出來的,她為媽媽擲過一次杯筊,一陰一陽為“聖盃”,表示請求同意,女孩擲了一次,卻兩面為陰,母親的陰陽之術她沒有傳承下來,但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