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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的名聲因此而一落千丈。黃碩就不信他們不會給黃家找點麻煩,出口悶氣。
黃老爹已經帶著老婆捲鋪蓋跑了。那些顯眼的地產絕大部分是賣了,極少數不好處理的也送給了族裡的旁支子弟,黃家就只剩下雷記商行還擺在明處。要是把它也關了,讓那兄弟倆出了個這麼大的醜,連洩恨的靶子都不給留一個,簡直太沒天理了吧!就在人家的鼻子底下搞隱居,這是不太欺負人了嗎?大家好歹也是親戚,難道真的要讓那兩兄弟潛進黃老爹的農家小院或諸葛亮的草廬去殺人放火嗎?
果然,當外界輿論漸漸平息了之後,雷記商行的掌櫃們發現來店裡轉悠的閒雜人等莫名的多了起來。店裡丟點小物件,砸壞點小擺件之類的小打小鬧成了家常便飯。
自從有第一個夥計捱了打之後,一些街面上的小混混就把雷記商行的各分店當成了武館,隔三差五的要來找夥計們練練。
夥計們先前還高興得很呢。認為大老闆肯定是突然變傻了,生意好壞一個樣,反正他們的薪水一分也不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竟是他們的湯藥錢!這哪裡是做打工仔,分明是被人打的沙包嘛。
於是,各分店人心惶惶。小混混們每次來過之後,就有幾個的夥計嚷嚷著要辭工。
這種情況完全在黃碩的預料之中。她吩咐下去,無論有多少人同時請辭,這種事都無需上報,一律批准,除了一文不少的結清工錢之外,再多付兩個月的工錢。
兩三個月下來,各處的分店裡已經沒剩下幾個掌櫃和夥計了。
也許是劉氏兄弟的火氣消了。終於,連續五天沒有小混混上門了。夥計們輕閒的身上都快發黴了。
黃碩接到王掌櫃地彙報後。當即宣佈:“關門、賣店。”
幾乎是一夜之間。雷氏商行的各大小門面全貼上了“旺鋪出售”地紅條兒。所有門面全關張大吉了。
人們哀嘆:“黃承彥倒了。”唉,不僅他本人倒了血黴,連他地義子都在荊洲混不下去了。
荊洲地大家大戶們都悄悄的派了暗探去現場打探情況。回來的探子措辭各異。但表達地中心意思是一樣的:雷記商行的生意真的全敗了。他們看得真真切切:店門洞開。裡面空蕩蕩地。啥都沒有;各分店的掌櫃、夥計們垂頭喪氣打了鋪蓋卷,稀稀拉拉地出了店子。各奔前程。
蒯、蔡、馬、習等世家的家主們喜悲不一。低調地召開了各自地家族會議。議題幾乎都是:在荊洲新地形勢下。家族要何去何存。
劉夫人很過意不去,派人帶了大堆的禮品去看望老姐黃夫人。可是,黃夫人似乎很生氣,連大門都沒讓進,帶著幾個粗使婆子操著長棍、掃帚之類的連人帶禮一齊給打得遠遠的。
送禮的人回去便向劉夫人報告:黃夫人布裙荊釵,身邊就兩三個粗使婆子侍候著,連個體面的丫頭都沒有。看樣子,日子很不好過。
畢竟是親姐倆,劉夫人愧疚難當,跑去分別找蔡瑁、劉琮和劉琦各大哭了一場。
三人慼慼,皆悶聲不語。很明顯,世家們的表現表明他們都不是贏家。這是一場兩敗俱傷的鬧劇。
尤其是劉琦。劉夫人走後,他默默的坐了一會兒,破天荒的主動去了陳芷君的屋子。
陳芷君高興的焚香啊煮茶之類的,象只花蝴蝶一樣在他眼前飛來飛去,忙得是團團轉。劉琦向來只是傳她去侍寢,這還是頭一次光臨她屋裡。
劉琦拉過她,壞笑道:“給我生個孩子吧。”
陳芷君的心花怒放了……。她很清楚,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劉琦還沒有子嗣呢。他妻妾成群,但無論是正室,還是妾室,鮮有懷上孩子的。即使有人很幸運的懷上了,最終也沒有人能順利生下孩子,不是小產,就是死胎。
可是,她不會。那個大人物答應過她的。
劉表獨自喝了個大醉,眯縫著一雙老眼,喃喃唸叨著:“承公,你真的就絲毫不念連襟之情,要舍我劉表而去了嗎?”這麼多年來,黃家雖然沒有象藐、蔡兩家一樣舉全族之力支援他,但是也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旗幟鮮明的捨棄他。這分明是道不同,不足與謀啊。
建安十年的初冬,當瑟瑟寒風中飄零的最後一朵菊花也凋謝了的時候,黃老爹和黃家正式退出了荊洲的政治舞臺。黃家宛若昨日黃花,顯赫不再。
寒風乍起,黃老爹提著壺小酒,興致勃勃拉著老妻來觀賞著新居里的梅林,那些光禿禿的枝頭上已經悄然掛滿了青色的花蕾。他驕傲的指著那片梅林對黃夫人說:“夫人,紅梅傲雪,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