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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簡短的給了理由,而沐菊吟敏銳的察覺到事實並非如此。
他開啟一個食盒,取出一顆梨,用隨身的短匕慢慢的削著,他的動作熟練卻很遲緩,顯然心頭鬱結了很多心事。
他終於削好梨,又細心的削成片,放在一個盤子裡,遞給她,“蘇乘風說北陵的『龍鳳呈祥』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我便和母后要了幾顆,是上個月赤多族送來的,一直被冰鎮著,嚐嚐看。”
她接過盤子,有些受寵若驚,從不敢想他會為自己做這樣的事,梨子咬在嘴裡,甜甜的汁液順著咽喉流入腹中。
她慢吞吞的將梨一口口吃完,剛才的問題還是壓抑在喉間,不吐不快。
“昨夜在父王那裡有什麼不開心嗎?”
他冷漠的說:“這和你無關。”
她閉緊了嘴,側過臉轉向車壁。
南尚武一手攬過她,低聲說:“對不起,我語氣太重了。”
她幽幽說道:“我這三年來都不曾過問你的事,這一次是我多話了,你們的正事的確是我不能討論的,也確實與我無關。”
“該死!”南尚武驟然悶喝一聲,一拳捶在車廂的地面上,“你能不能不要再用這種口氣說話?你明知道自己在乎,還勉強自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最恨看到你這副不爭氣的模樣。”
沐菊吟吃驚的望著他,而心底的吶喊也不受控制的流瀉出來,“你要我怎麼做?我的進退、我的生活一直都是被你左右著,我一直都相信自己就是為你而活的。”質問中,淚水已然滾落,“你說我不懂你,但你何嘗給過我機會懂你?你愛吃什麼?你喜歡什麼?你的好惡、你的一切我都一無所知,我所能做的,只是不去打擾你的生活,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意義。”
“我讓你活得失去了自我。”南尚武用兩臂環住她,“我只看到我的痛苦,卻沒有看到你的。”他閉上眼,深深的呼吸,一次又一次。
昨夜在盛陽殿為了幾件國事與父王和太子有了分歧,雖然二哥的見解最為正確,但最終他卻只能向父王妥協,看父王對他頗有微詞的樣子,不僅不提這三年他在邊關的辛苦,還總是叨唸他的固執任性,直到二更天他才從盛陽殿出來,他沒有按約定去二哥的王府,直接回家,並決定暫時拋棄眼前的一切煩惱,到郊外山野躲幾天清淨。
但是,他與沐菊吟之間的種種矛盾,如冰凍三尺,要想瓦解也需要時間。
“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心的。”他鄭重的承諾,“而你也要把你的心完完全全交給我,能做到嗎?”他伸出一隻手。
沐菊吟愣愣的看著那隻手,在他面前,她總像活在一團迷霧中,她遲疑再三,最後還是將纖細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中,那略顯粗糙厚實的大手立刻握緊,一股暖流直撲心臟,她不由自主的也握緊了他的手。
沐菊吟以為南尚武會把她帶到什麼山溫水軟的別墅行宮,沒想到馬車出城之後一直在山問小路上行進,翻過兩座山,穿過一片金色的麥田。她從未親眼見過麥浪,也未見過小溪邊吹著笛子的牧童和青黑色的老水牛,這一切都顯得那麼新奇有趣,讓她不僅忘記了傷痛,也忘記了心痛。
馬車在一座茅草搭建的農房前停了下來。南尚武走下車,衝著屋內喊,“宋大叔在家嗎?”
一個白鬍子的老頭叼著菸草走出來,呵呵笑道:“小武啊?沒想到你還會來,三年都沒見到你了,還當你小子厭煩了這裡呢。”
南尚武一身的霸氣在老人家面前蕩然無存,他質樸的微笑,與他做侯爺時的樣子判若兩人。
“怎麼可能會不來?我說了,只要我不死,每年都會來為你收成這一片麥地,前三年我有事奔波在外,所以沒有得空。”
沐菊吟聽著覺得奇怪,掀開車簾向外張望,正巧被末大叔看到,惹得他一聲驚呼——
“這是誰家的閨女?這麼美?”
南尚武回身將她從車上扶下,向他介紹,“這是我妻子,三年前成的親。”
宋大叔笑得闔不攏嘴,“你小子好個豔福,娶得這麼漂亮的妻子,我看就是宮裡的貴妃也比不上她,真像畫兒裡的仙女。”
沐菊吟聽了也下禁抿著嘴偷笑,輕拉南尚武的衣角,“你在搞什麼鬼?”
他在她耳邊低聲道:“回頭告訴你。”
扶著她走進一間簡陋的小屋,屋中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這讓沐菊吟更加奇怪,他出身皇族,征戰沙場,怎麼想也和這裡扯不上關係,但看剛才他和宋大叔談話的樣子,似乎又很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