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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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關係一向良好。總不能為了這些小事把關係撕破了。”
“嗯。”陳萍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這三條線都要動,但是都不要追到根上,不然朝野震動,連陛下都無法收場。這些做臣子的啊,或許就是猜到了陛下不可能因為科場弊案而窮治天下官吏。所以這些年才會如此大膽。”
他忽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有些陰寒:“但他們沒有想到。世上還有人的膽子比他們還要大。居然一反手就賣了這麼多人。”
言若海皺眉道:“範提司此舉大為不妥,一下子得罪這麼多貴人,如何收場?”
“他這是把題目交給老夫在做。”陳萍萍的臉色不知道是怒還是狂燥,總之心情不怎麼好:“他知道老夫不會讓他站在風口浪尖上,之所以給這名單過來,只是告訴我,他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要我幫著處理!”
言若海不敢接話,心裡卻是更加震驚,那位司南伯的大公子究竟與陳院長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居然敢如此行事?而且看大人的表情,竟似真的準備按照他的方略去做。
陳菏萍回覆了冷靜,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笑聲未免有些尖銳難聽:“有意思,果然有些意思。”
言若海好奇問道:“範提司這樣做,對於他有什麼好處?”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怪人,不是為了自己的好處做事的。”陳萍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流露出一種很少見的尊敬神情,這種神情,言若海甚至在院長提到陛下時都沒有見到過。
“請大人示下,此次查科場弊案,最上可到哪級?”
陳萍萍微微抬頭,寒聲說道:“陛下覺得郭家把持禮部夠久了。”
“明白。”
“一處目前沒人,沐鐵不夠聰明,所以此事由你領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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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已經進入了第三輪,範閒拿起溫熱的溼毛巾擦了擦眼角,發現最近幾天確實有些疲乏,眼屎都多了起來,不由苦笑著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再細細去看那些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學生,心想連自己這做考官地都如此辛苦,這些學生只怕更是可憐。
今日是春闈會試的最後一天,範閒已經在禮部二衙的考院內呆了好幾天,雖然家中時常送些醒神的東西和吃食過來,但身體和精神也已經疲乏到了極點。他打了個呵欠,走到那個楊萬里的身邊,細細去看,這些天裡,他發現這個叫楊萬里的學生倒是老實得很,夾在衣服裡的那些東西還真是一動未動,不免有些高興。
更讓他意外的是,這位楊萬里竟然胸中頗有才學,幾道疏論做得雖然不是滴水不露,見解也不是走的堂而皇之的路線,但勝在切實,不飾虛華,倒合了範閒的性子。監察院那位無名官員的回報也來了,這位楊萬里家境貧寒,自幼在泉州族學讀書,鄉試的成績也是極好,而範閒與他又有揭弊之交,所以不免多留神了一些。
此時最後一場試題楊萬里已經做完了,正滿臉倦容地在看有沒有什麼紕漏,餘光瞥見小范大人又一次來到自己身邊,不免有些緊張。
雖然是考院之中,範閒自然不可能與考生做交談,但楊萬里折騰了幾天之後神思已然有些恍惚,竟是大著膽子捏了捏自己的衣襟,然後可憐兮兮地看了範閒一眼,似乎是在問這位年輕的考官,當初在考院之外,是如何發現自己的夾帶。
範閒忍俊不禁,心想憑你的才學,用得著徐這些手段嗎?也不方便與他說話,只是將右手食指輕輕點了點楊萬里的被褥。
楊萬里一頭霧水,低頭望去,只見自己身後那團像黑老棗般的被褥,再看看自己身上雖然數日不洗卻依然透出清貴氣的綢緞長衫,心頭一動,知道自己的馬腳是如何露出來的了。試想哪有一位能穿得起水洗綢長衫的考生,會扛那樣一卷黑不拉嘰的被褥進場。
他不由憨憨地笑了一聲。
範閒微微一笑,心頭做了決斷,便將雙手負在身後往回踱去。
……
時已入夜,考生們漸漸離開了禮部考院,經歷數日折磨,眾人早已是委頓不堪,呵欠連天,渾身酸臭,一臉惘然。還剩下一些筆頭慢的考生猶在伏案咬筆,又有一些學生卻是燈下和衣睡著,還沒有到時間,自然也沒有考官去管他。
禮部之側銅駝巷中忽然響起一聲鑼,鑼聲清脆,似乎要喚醒籠蓋在京都上空的夜色。
“時辰到,各學子住筆。”
隨著一聲喝,禮部下屬官吏們開始清場,將那些猶自抓著毛筆不放的學生將院外趕去。有位至少有四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