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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寶黛怎麼可能性格不和?他們心心相印,他們的愛情悲劇應該是萬惡的封建體制導致的———誰知道標準答案竟然真是這個性格不合,讓我震驚又意外。
第二十五章 可是唯一能讓林妹妹吐血焚稿的,只有寶玉。
可是唯一能讓林妹妹吐血焚稿的,只有寶玉。
他太懂得她,他又太不懂她。
我勉強裝出鎮定的樣子:“你和林姿嫻辦報紙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生氣?”
“你這不是生氣是什麼?”他反倒咄咄逼人,“你為什麼對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我遠遠看著他,他眉峰微蹙,顯然是生氣於我的無理取鬧,在他心裡我就是無理取鬧。他明明知道我很忌憚他和林姿嫻的關係,因為我惶恐,我害怕——太多的人將他們視作金童玉女的一對兒,而我是無意間攀上王子的灰姑娘,時時擔憂王子會看上真正的公主。我忽然有點心灰意冷了:“隨便你和誰辦報,和誰交往,反正都跟我沒關係。”
他似乎被我這句話噎了一下,過了沒幾秒,他就冷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這種陰陽怪氣的樣子我最受不了,我被他噎得口不擇言,我說:“我想什麼也跟你沒關係。”他滿不在乎地說:“既然這樣不如分手吧。”
我的心裡似乎被針刺得一跳,彷彿沒有聽清楚他說了句什麼,以前我們也鬧過幾次彆扭,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沒有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抿此了嘴唇也咬緊了牙齒,防止它們發出顫抖的聲音,臉上卻若無其事。我一度以為有了他就有了全世界,可是現在全世界都將我摒棄了。自尊和本能一瞬間變回來了,我聽到我自己的聲音清楚而尖銳:“那就分手吧。” 他轉身就走了,毫不留戀地大步走遠,我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冷到全身發抖。
很多次我做夢夢到這個黃錯,夢到他的這個轉身,我在夢裡一次次哭醒,可就沒有勇氣追上去拉住他,告訴他我不要和他分手。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這世上註定有一個人,雖然他屬於你的時光很短很少,但你如果想忘記他,需要用盡一生。
我獨自從地鐵站走回學校,沒有打車,也沒有坐公交。走得我很累很累。在這一段路上,我一直想著蕭山,我有好久沒有這樣想過他了。每次我都刻意避開這個名字,我把他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太多的東西把我對他的思念掩埋了起來,我可以正大光明想念他的時間很少很少,從來沒有像今天晚上這樣奢侈。
等我走回學校,食堂早就關門了,我拖著已經凍得發麻的兩隻腳,又去了西門外的小店,隨便要了一碗刀削麵。面還沒上來,拿著一次性筷子,無意摩沙著上面的毛刺。我冥思苦想,猜測蕭山到底會到哪裡去。他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會不會獨自躲到沒有人的地方——我失去過至親,我知道那是一種如何令人發狂的痛苦。沒有人可以勸慰,因為根本沒有人和你有相同的經歷。
早晨的風很冷,我沿著巷子往裡走,這裡都是有些年頭的家屬區,兩側全是很高的灰色水泥牆。我差點迷路,最後才找著小區的院門。門衛室裡還亮著燈,可是沒看到有人,大鐵門關著,可是小鐵門開著。有晨歸的人在吃力地搬動電瓶車,車子的腳踏在門檻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我跟在那人後面走進去,門衛也沒出來盤問我。
我沒有覺得慶幸,因為我一直在發抖,連步子都邁得不利索,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害怕。
老式的樓房一幢一幢,像是沉默的獸,蹲伏在清晨朦朧的光線裡。我在中間穿梭來去,可是所有的樓房幾乎一模一樣,我仰起頭來,只能看到隆冬清晨灰濛濛的天空。我腿腳發軟,終於就勢坐在了花壇上。花壇貼著次磚,冰冷沁骨。這麼遠看過去,所有的房子都是似曾相識,有幾間視窗亮著燈,有清晨鍛鍊身體的老人在寒風中慢跑——我坐在花壇上,筋疲力盡,我知道我肯定是找不到了。
我全身的骨骼都滲透了涼意,兩隻腳凍得發麻,腿也開始抽筋,但我不想動彈。賣火柴的小女孩在凍死之前,其實是最幸福的,如果我可以凍死在這裡,也應該是幸福的。隔了這幾年,我把自己的整個少年時代都埋葬,我以為自己已經把自己放逐,可是卻像個瘋子似的跑到這裡來。
對面的牆角是灰白色,粗糙的水泥被抹平了,有人在上面用粉筆寫著字:“許友友愛周小萌。”筆跡歪歪扭扭,或者只是不懂事的小學生。
小時候常常有無聊的孩子做這樣的事情,拿著粉筆在不起眼的牆角塗鴉。惡作劇般寫上誰誰愛誰誰,那時候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