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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佈雷多克只用一個眼神就讓站一邊的使女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我只是有些私人的事情來問你……”
“天已經黑了,”艾爾達沒有阻止紅葉匆匆的從簾門離去。“私人事情就留到明天再說吧。”
“您為什麼把原先駐紮在南邊的第十七軍團調過來?”佈雷多克的語氣中顯露出不滿。“那群傢伙是不可能控制的住的。他們全部是提泰人(蠻族最北方的一個部落,在蠻族中也以野蠻兇惡聞名),無論怎麼野蠻的民族和他們比起來全部是謙遜有禮的了……您不可能控制的住他們……看到這麼富有而文明的城市,那幫傢伙一定會做出些……”
“或者我根本不需要控制呢?”
佈雷多克的臉色一陣發白,他正想繼續說,但是艾爾達卻打斷了他。
“佈雷多克,我今天早上聽說了,你母親給你寫來了信。”
“……是的,”這位將軍低下了頭,露出一絲也許是嘲諷的笑。“我是她唯一的兒子了。”他的下半句輕的只能由他自己聽見。
“你有一個母親……”攝政王說話的語氣像冰一樣,讓他的副官忍不住打了寒噤。“可是我卻沒有。”艾爾達站了起來,走到鐵燭臺旁邊。紅葉剛剛放上去的那支蠟燭正在燃燒,由於沒有及時的剪掉蠟燭芯,火焰的光亮已經減弱了。艾爾達伸出手,直接伸進火焰裡。“我只有一個哥哥……”艾爾達緩慢的說,他動作似乎很慢,但是在他用指甲掐斷鬆脆無用的那段蠟燭芯後,他的手卻沒有燒傷,只是略微變紅了一點。“而他就死在這座城下……他們從我身邊奪走了他……”
佈雷多克彷彿被一個鐵錘狠狠的砸了一下,腳步無緣無故的一個踉蹌,好容易才重新站穩。
“您想做什麼……”
“我想為我哥哥報仇!就這麼簡單而已。”艾爾達輕柔的說著,眼睛繼續看著火焰逐步旺盛起來的蠟燭。
“可是……”身為副將的佈雷多克竭力的抵抗那已經不可遏止的撲上來的可怕的預感。“那是混戰中被毒箭射中……恐怕連那個射手都不知道他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你要如何尋找那個兇手呢?起碼我們都知道沒有人為這個功勞受到獎賞。”
“而且他可能已經退伍……已經調走……或者已經死了……”佈雷多克做出最後一次努力,“殿下,你要如何報仇呢?”
他和攝政王相處了足夠長時間,甚至能從艾爾達態度和語氣中推斷出隱藏在心中的可怕念頭。當這個男人心裡轉動著屠殺和血腥的衝動的時候,他總是比平時更冷靜,更溫和,聲音更輕柔。
“對,我要為他報仇。我就是為這個目的來的!這個城市……哦,不,這個國家所有的人都得死!”
時間在彼此的沉默中慢慢流逝,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站在那裡。佈雷多克臉上的笑容早已經褪去,只留下難以掩飾的憤怒。
“你瘋了?!!”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然後他猛的轉頭,掀起簾子走了出去。
“哈哈……對,我早就瘋了……”艾爾達一個人在那裡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又突然停住。“在我親手把劍刺進奧雷爾胸膛的時候。”他輕聲的說出最後一句,但是他的副官已經走出去,不可能聽見這個聲音了。
佈雷多克暴怒著走出帳篷,甚至沒有注意到紅葉站在一個距離帳篷很近,近的可以聽的清楚裡面的人的對話的位置。他憤怒中夾雜著恐懼,因而讓這股怒火更加強盛而持久。他知道艾爾達不是在開玩笑事實上,即使他真的像他說的一樣做了,也沒有人會奇怪,本來他就是一個嗜殺成性且不可理喻的人。在他們一起的第一場戰鬥,打敗困擾著哈林城的海盜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艾爾達的行為不可琢磨,你根本無法從他的過去推斷他下一個結論。有時候,佈雷多克自己都很奇怪自己為什麼要在這個人的手下做事,去執行那些瘋狂而殘忍的命令。
可是那些士兵恐怕會毫不猶豫的執行他們統帥的命令。這不僅是因為軍令的森嚴和他本人巨大的威望,或者是人類本身被壓抑的獸性,還因為在蠻族傳統中,殺人搶掠並非是一種罪惡,相反還是一種美德,一種值得誇耀的事情。能夠自稱參與過某某屠殺,殺死過多少多少人,本身就是自己在故鄉自傲和身份的資本。很多年來,在艾爾達征服蠻族前,這種事情在塔斯克北部國境不停的上演著。佈雷多克自己也知道,如果他不是在這個文明的國度長大,接受了那些正確的美德的輸灌,那麼恐怕他也會無比贊同這個決定,並把這視為發財的一個好機會。
一陣涼爽的夜風吹來,讓佈雷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