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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請公爺放心走好,您的七個孩子日後都會由他撫養成人。”
這條資訊傳開,引起苟太后異議,她為自己的兒子苻雙抱不平。她說:“同樣是犯造反罪,你親弟弟苻雙為什麼不能像苻廋一樣留後人呢?”
苻堅說:“我們秦國的天下其實是高祖苻健的天下,高祖的兒子們怎麼能沒有後代?讓苻廋的孩子們分別作高祖幾個兒子的後代去吧。至於苻雙,他不顧母后,不顧社稷,公然拔刀起兵,國法不容,怎麼能留後?”
苻堅這話將本來極會說事的苟太后說得不能再有任何別的活好說。
做完這件平叛煞尾事,苻堅下詔讓臣僚們休沐三天,詔書裡說“從彌平邊患到平定公爺造反,公卿將士們都盡忠王事,備嘗了辛苦。”
王猛在官員中最後一個離開公事房,因為他要按照天王旨意,嘉獎所有參戰將士,給有功將士論功頒獎,更要撫卹傷殘人員,讓他們滿載榮譽和關懷回家。等他驅車回到他的輔國將軍府邸,已是次日天明。
夫人如玉帶著侍從通夜守候,一眼看見王猛在熹微晨光中走下馬車,她淡忘了自己已經身為夫人的身份,不及和侍從招呼,徑自走出府門,快步迎向王猛,要不是侍從提醒,她幾乎無法自持。
貼身侍從也已趕到,輕聲說:“夫人,府門外有點寒意,請讓大人在室內休息。”
如玉警覺,扭身隨侍從返回門內。不過,打這時起,她一刻也不願離開王猛,近侍送來的飲食湯水,她總要親自試過才肯放心。
王猛休息一天,精神恢復,笑問一直注視著自己的如玉說:“你看得這麼仔細,我是不是原樣?”
這話教如玉發窘,她凝神說:“樣還是原樣,蒼老了不少。”
王猛摸一下唇髭:“蒼老不可避免。可你得相信,我不會折損什麼,不必那麼記掛。”
“這不可能。你領兵在外,家裡誰能不記掛你?從昨天到今天,母親、兩個孩子都和我一樣,總想守在這裡,是我怕影響你休息,勉強讓他們走開的,沒見你都是一年多了。”
夫妻兩人正在交談,近侍在門外傳話:“天王有旨,請大人往太極殿議事。”
王猛呵呵大笑:“你總是希望自己丈夫大展宏圖,這就是你希望的!”
笑聲剛停,王永、王皮兄弟兩個同時走進內室。王永躬身請安,王皮卻說:“阿爺,您就得走嗎?還不如當初住在華山小屋,能天天呆在家裡。”
如玉揉了揉眼睛,呵斥王皮:“小孩子懂什麼,快別耽誤你阿爺!”
王猛在兩個孩子的頭上輕拍了一下,目視如玉說:“全靠你管教了。天王召見,肯定有大事。”
說完,他隨即跟著侍從登車。
苻堅正在太極殿,看見王猛到來,說:“景略,你們一家團聚僅僅一天,我又請你離開,夫人肯定有意見,是吧?”
王猛說:“天王下旨,臣妻豈敢有絲毫違拗之心!”
苻堅說:“沒有違拗之心我相信,能沒有兒女私情麼?可我必須將景略請來商討平叛以後的事,不得不奪人之情,為人之難。——景略以為平叛以後,何事應當急辦?”
“陛下,古人有言:‘兵之所處,荊棘生焉。戰亂之後,必有凶年!’國家歷經年餘戰亂,民生凋敝,當務之急是與民休息。”王猛答道。
“這點是不待言的,我已經下詔,要求各方官員按以往抗災的作法,施行息兵養民措施,努力安定民生,發展農桑。只是,我還想到了一點,平叛結束並非戰爭結束,周邊各國對秦心存嫉恨。涼州張天錫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想聯絡晉室殘餘,為難本朝;燕代兩國也不會永遠坐看本朝強大。一旦再有戰爭,兵員調動困難,對作戰十分不利。居安必須思危,在息兵養民的同時,我以為還要修建驛路。”
六七 如玉受獎
王猛說:“陛下英明,所說修路的確重要,好的驛路在戰時方便運兵,平時也有利交通,使全國形成可以統籌兼顧的棋局。但民力有限,臣覺得不能在息兵養民的同時進行,現在只能做規劃,真實行怕要等秋收以後看情況再定。”
“景略看重與民休息,認為不宜在息兵養民同時修路,這自然有理。我倒是感覺平叛結束將會有二十多萬男子棄甲歸農,農業上其實不需要如此之多的青壯男子,從中抽出一部分修路,應當可行。”
“陛下,即使真有多餘青壯男子,臣還是認為要讓他們回家與家人團聚,替下家中的老幼婦孺,將他們的家業做得更好。這比任他們家中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