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天王

第20部分 (第3/4頁)

，有的人為王雕垂淚。

苻堅派人告訴他：“王雕，你以為我會被鳳凰祥瑞陶醉，趁機用讖語作手段，挑起族群糾紛，滿足部分人的無理要求。最近幾天，長安城內不斷流傳你所說的讖語，同時就發生了氐族遊民打劫漢族人商店的事。有人公然傳謠，說國家將要聽信讖語，把所有華族人遷往邊境，長安一律留給氐族人住，致使城內人心惶惶。你的妖言已經干擾了國政，國法能容你嗎？”

這段話把王雕的嘴堵住了，他沒有再喊冤。

但在朝堂上，新近從關隴來的幾個氐族酋帥為王雕辯護：“陛下，您是氐族人擁立的天王，難道對氐族沒有絲毫特別優待嗎？”

“沒有，沒有什麼特別優待。要知道當初樊世和強國舅是怎麼死的，他們就是要特別優待害死自己的。”苻堅答道。

酋長們捱了訓斥，回到館驛正生悶氣。突然有欽差傳喚，要他們趕往東堂赴宴，天王已在東堂擺設盛宴等待他們關隴酋帥。

幾個酋帥又想說王雕的事，苻堅說：“不必說了。我不答應你們有什麼優待，絕不是不知道自己是氐族人。各位將關隴一帶祖宗打造的家業管理好，就是為國家社稷立功，這我心裡清清楚楚。

“可對氐族的最好優待是什麼？就是讓氐族繁榮，教任何人不敢小看咱氐族，對嗎？你們想讓氐族人獨佔長安，將別人遷走，那人家還肯高看你氐族？長安你能住得安神？那算什麼優待！”

苻堅說到這裡，心情激動，繼續說：“大家想，像王雕所說的那樣是好法子麼？那是自殺！”

酋帥們受到感染，紛紛向天王叩頭請罪。

苻堅說：“我不要你們叩頭，要你們將目光放開，要作統一天下的棟樑。懂麼？”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七十 窺伺東燕

苻堅現在隨時鼓勵下屬為統一天下出力，有個重要理由，他得到了來自東方燕國的訊息，那訊息讓人心跳。

苻堅素來認為燕國是他統一天下的勁敵，甚至威脅他秦國的生存。燕國太宰慕容恪曾一舉拿下東晉洛陽城，引起秦地居民恐慌，當時苻堅不得不親自率軍駐紮陝城，防範慕容恪可能的入侵。

慕容恪剛去世，苻堅就曾派專人假扮早已降秦的曹轂使者攜帶重禮使燕，用向燕國進貢的名義實地瞭解燕國。他派出的兩個使者中，有一個是他鮮為人知的西戎主簿郭辯。郭辯機敏，很受苻堅信任。兩個使者在燕京呆了一旬時光返回長安向苻堅講述他們的見聞。

郭辯徑直說：“燕國完全可以奪取。”

“怎麼有這種看法？”苻堅問。

“作為使者，我們是趕了幾天路才到達燕京鄴城的，真想立刻歇息解乏。但是我們向守城官兵說出身份以後，他們沒有立刻接待我們，竟讓我們足足在城門口等了兩個時辰，直到天色斷黑，才派人通知我們，說太傅王爺今天不能接見使者，要我們先交貢品，到國賓館暫住，明日再見。

“我們窩著滿肚子不快走進國賓館，又發現了更糟的情況。那國賓館寬闊，床褥几案卻凌亂不潔。勉強捱過一夜，車伕護兵忽然一起擠進來向我們訴苦，說燕人用黴爛桔梗餵我們的馬！我感到無可奈何，只得向主管餵馬的燕國官員行賄，送去一大錠銀子，這才得到了幾袋飼料燕麥。

“招待我們吃飯倒是熱情得出奇，每餐陪我們吃飯的官員成群結隊，那些人其實與我們毫不相干。

“我們希望儘快見到慕容評，瞭解一些新情況。傳話人卻又告訴我們，說太傅王爺身體不適，今天恐怕還不能接見。

“忍無可忍之下，我說如果他不接見，我們就提前回國。這番抗議起了作用，慕容評終於在下午接見了我們。

“慕容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眼袋浮腫，一臉倦容。他解釋說不能立即接見，是前一段操辦慕容恪喪禮費力太多，不能不適當保養。囑咐我們在燕國多玩多尋樂，不要見外。囉哩叭嗦說了一大通，給人的印象是瞞頇猥瑣。我們會見他的唯一收穫是在國賓館的住宿條件得到了改變，所有人都換上了乾淨的被服。

“這是我們多日觀察見到的燕國主要狀況，它貪汙成風，冗員眾多，主政的慕容評猥瑣無能，還不可以奪取嗎？”郭辯用這句話總結他的說明。

“你們打聽到燕國慕容垂的情況了嗎？”苻堅仔細聽完郭辯的話，突然提出問題。

“聽說過這個人，具體情況卻不清楚。”

苻堅笑著說：“慕容垂本名慕容霸，與慕容恪是兄弟。他勇冠三軍，十幾歲就衝鋒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