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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去抓,總是差一點點。
哎!使勁向前跳了一大步,終於把照片牢牢的握在了手裡。
心事終於放下來,還沒喘上一口氣,就聽到有人拔高的尖叫聲,像是待宰的火雞,很刺耳難聽。
來不及回頭,身體忽然重重一震,眼前發黑,耳朵裡突然像堵上了一團泥,嘴張了開卻沒有叫出聲音。
最後的意識……是聽到了很遙遠的剎車聲,人聲,好像還有水流聲,都不怎麼清晰,像是隔著重霧,似真似幻。
身體輕飄飄的飛了起來,又重重的落回地上。
壞了,我知道。這下是真的壞了。
躺了將近兩個月,然後開始做復健。這個過程,痛苦的讓我一直在想還不如直接讓車把我撞死。
劍平常來陪我,也許沒他的支援,我可能就堅持不下來了。
大汗浸透了襯衣,全身脫力,一鬆懈下來,痠痛更是無法抵擋的鋪天蓋地砸過來。
劍平從身後把我抱起來放在沙發上:「要衝澡嗎?」
我有氣無力的說:「我……等下自己去就行了。你已經陪了我好幾個鐘頭了,先回去吧。」
一開始站都站不起來,現在已經可以勉強站立,不用人扶,可以自己挪動腳步走幾步,但是付出的代價卻是出乎人意料的沉重。
身體的疲倦已經到了要崩潰的地步,可是腦子裡卻很精神。
不知道……德國現在天氣熱不熱?
國內可是很熱的。老姐最不耐煩過夏天,總是氣呼呼的紅著臉,像個熟透的番茄。
浩子卻正相反,他總是氣定神閒,任何情況下都沒什麼不同。就算是夏天,身上也很少有汗,我曾經取笑過他:「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然後緊緊抱住他不放手,慶幸自己有個這麼舒服這麼聽話的涼枕。
現在涼枕不知道在幹嘛。
「小朋。」劍平拍拍我的臉,我睜開眼,衝他一笑。
「飯好了,你先衝個澡好不好?來,我扶你。」
熱水淋在身上,放鬆的身體享受著生活中難得的享受。
過度復健流汗之後衝個熱水澡,簡直舒服的讓人想就這麼死掉算了。
曾經在極度的痛苦中撐不下去,站不起來又怎麼樣?這種活罪真不是人受的。
耗子:為什麼這幾天沒發信給我?
悅朋:在忙著打遊戲呀……
耗子:你……
汗水滴在地板上,點點水跡在陽光下熠熠發亮。
耗子:你到底有沒有在準備?我傳給你的資料你都看了嗎?
悅朋:抱歉,耗子,我不是那塊料,光德語我就永遠過不了關。現在的文憑我能拿到就很滿足了。
這條資訊發過去之後,耗子沒有回覆。接下去好些天也沒有再給我資訊。
他生我氣了嗎?
我看著自己整理來的大疊大疊資料,現在它們都沒用處了。
有水滴滴在我填好的申請表上面,那是車禍前一天剛填好的。
鋼筆字被水暈開了,變成一團深色的墨團。
上面的,我用歪扭的字母拼成的我的名姓,看不清了。
「小朋。」
「嗯?」
「你喜歡秦浩,是不是?」劍平沉著的問。
我早知道瞞不過他,他這個人心很細,觀察力也強。
「是啊……從高中就喜歡……」
除了我最大的那個秘密,其他關於我的事情,只怕沒有能瞞過劍平的。
「對了,律超還在炒股的是不是?」
劍平完全不知道我為什麼轉移到這個話題,疑惑的點個頭:「對。」
「叫他別玩了,最近可能行市特別不好。」
我對經濟新聞不關心,但是從前的這一年,似乎有很多人因為股市的變動而倒了黴。
「你哪來的訊息?」他並不怎麼當真。
「聽一個很權威的人物說的。」
絕對是很權威,曾經經歷過的,當然不會錯。
我能記得的事情不太多,當年我太自閉固守,只看到自己一個小小的圈子,朋友也沒有。現在也不見得好,但是劍平的忙,能幫上我還是要幫的。
可惜我這個權威卻不知道自己會出車禍,而且一下子倒下這麼久。
這就是俗話說的蝴蝶效應吧。蝴蝶改變了曾經的過去,可是蝴蝶沒預先知道自己會被這場由自己引起的改變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