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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般,半掩在爾葉之間。一葉又一葉的蘭葉,尾端輕卷,細密的花樣連結,繡在布料的邊緣。
這麼細緻的花樣,就算是最熟練的師傅,也要花費一個月以上才能夠完成。這麼繁多得繡紋,是她耗了多少時間、多少精神繡的?
確認繡紋妥當後,幽蘭直起身子。
她揉了揉痠疼的肩,擱下繡針,仔細拆開繡架,然後站起身來,將暗色的布料抖開。
上好的布料,早已裁好,又縫妥。
那是一件男人的衣裳。
他靜靜看著。
那件衣衫上,不論領口或袖口,都有她親手繡上的圖樣。她輕拂著布料,確認衣裳整潔,蘭草的圖樣也在布料上浮動著,細長的簡葉,像是一個纏綿的擁抱,將會圈繞著穿上這件衣裳的男人。
柔和的日光,將她的髮絲、面容,鑲了一圈淡淡的金邊。柔柔的小手,撫著衣衫、撫著繡樣,仔細檢查著,不肯有半絲馬虎。
她的臉上,還有著甜中帶羞的淺笑。
驀地,她察覺到角落的視線,匆匆抬起頭來,赫然瞧見,一個男人站在角落,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哥!”幽蘭訝異極了,連忙收起衣衫,藏在身後。“你怎麼來了?”她的表情有些慌。
關靖走上前來,微笑開口。
“怕下人放縱了你,才覦了個空,來這兒檢查,盯你是否按照吩咐,好好休養、進食。”他笑了笑。
“哥——”
“嗯?”
“你站在那裡多久了?”
“不久。”關靖神色未變。“我才剛到。”
幽蘭鬆了一口氣。
“怎麼,你在忙嗎?”關靖又問。“我打擾你了嗎?”
“不,沒有沒有,我只是——只是——在做些東西……”她的聲音愈來愈小,滿臉的羞,雙手在背後,把衣衫揉得更緊。
關靖順著她的意,不刻意揭穿,就當作什麼都沒瞧見,還體貼的換了個話題。
“我聽總管說,你近來胃口不錯。”他走到桌邊,撩袍坐下。
“是廚娘的手藝精進,滋味更好,我才吃得比以往多。”她看著哥哥,把功勞推給廚娘。
哥哥性格嚴謹,待奴僕們無比嚴格,要是事情與她相關,奴僕們就得更小心謹慎。所以,只要有機會,她總會在哥哥面前,多說幾句好話,怕奴僕們因為她,被哥哥罰了或罵了。
關靖端詳著她,目光極柔。
“你的氣色,的確比我先前瞧見時,要好得多了。”他伸出手,拇指擦過她的頰,溫柔的目光裡,像是藏著一個秘密。“多吃點,好好休養,別讓我擔心。”他吩咐著。
她淺淺一笑,如往昔般,笑得單純甜美。
“幽蘭知道。”
“那就好。”關靖點頭起身。“你忙吧,我不擾你了。”說完,他撩起長袍,逕自往外走去。
藏在眼裡的溫柔,含在嘴角的笑意,在踏出樓閣時,就徹底消失。離開幽蘭之後,他又恢復成平日的那個他,那個冷淡、高傲,能在南國呼風喚雨,決定無數人生死,城府比海更深的關家長子。
關家兩代父子,都是南國重臣。南北兩國長年敵對,南國皇帝卻昏庸無能,若非有關家父子,竭盡心力,長年輔住朝政,不論內政或是外務,全一肩扛下,才能讓南國國力不衰,能與北國抗衡至今。
關家輔佐朝廷,當然,也左右著朝廷,勢力深植南國。
在南國境內,人人都知道,關家父子權勢驚人,卻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關家還有個美如天仙的女兒。
關靖跟父親,甚至願意用性命,來捍衛體弱多病的幽蘭。父子二人從不對她提起官場上的任何事,彷佛關於那些事、那些人,只要是提起,對她都是一種褻瀆。
幽蘭,是他跟父親,費心嬌養的一朵花。
她從小病弱,己數不清有幾次,險些就要踏進鬼門關,又被惶恐不已的大夫用盡全力,救回一命的經驗。
因為身體虛弱,再加上身分特別,春夏時居住在臨海別院,她還能偶爾出門走動,秋冬時回到鳳城,她就得留在家裡,不得出門半步。
好在,除了博覽群書外,她也對針繡情有獨鍾,繡出來的圖樣精巧至極,連鳳城裡最高明的刺繡師傅,都要自嘆不如。
關靖那條黑底金繡、從不離身的束髮帶,就是她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離開了樓閣,他穿過迴廊,來到大廳。
大廳裡頭,已備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