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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奇的慘死,還是因為漠雲那天和我說的那番話——
“……若瑤,我知道你不想再見到我,我那天的做法實在是傷你太深,我很抱歉……可猜到你是被尉遲尹派人劫持到扈國,我首先想到的竟不是要救你,卻是為了維持澤國和扈國的聯盟,為了保證自己達成目的而選擇了假裝不知道,直到現在我才想明白當初你堅持拒絕我的原因,我終究還是更看重自己的野心……可我想尉遲尹對你也是極好的了,你為何還要執著於祁慕蕭,我不信你不知道祁家已經向熹國的蕭家送去了聘禮,連婚期都已經訂好了,祁家已經廣發喜帖,就在下個月初……我雖然對不起你,但終究還是希望你能幸福。既然祁慕蕭負你,而尉遲尹又如此愛惜你,何不珍惜眼前人……”
我已經沒有辦法形容自己心裡的感受了,是不是心痛到極致後已經麻木了,所以也就無所謂了,尉遲尹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吭聲,隨他安排。雖然我知道他很擔心我,知道他對我的情意,但實在提不起任何精神說話,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整天不是愣神就是發呆,感覺自己和個活死人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回到王府的第二天,尉遲尹一早就進宮去見尉遲桓,我只賴在床上望天不願動彈。想想自己現在的狀態又不由得嗤笑自己,想起那天送別軍隊上陣時還口出豪言要敬英雄,祭亡靈,自以為戰爭和在電視上看到的不會有太大區別,可真到了戰場上一趟,竟是如此狼狽,才真切知道自己有多麼無知懦弱。心生厭惡時甚至覺得王奇救我是冤枉,他這樣的男子漢,就算是捐軀沙場,也不該是為了救我。也不知道那日還有多少不知名計程車兵是為了我而死去,心中的愧疚始終無法釋懷,想起還在前線的劉大全他們,不知是否安好,眼裡便忍不住溼意氾濫。
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發了大半天的呆,麝煙拿著什麼東走了過來輕聲問道:“王妃,這是祁公子在我們出發去邊城前差人送來的,管家見這裡忙著收拾行李就沒有馬上送過來,也是昨天我們剛回府才送過來的,您是不是要看看……”
那敏感的三個字刺得我不由扭頭看去,麝煙手裡拿的是一個不大的錦盒,開啟盒蓋,卻見盒裡只放著一個更小的錦盒和一幅卷軸。
徐徐拉開卷軸,我驚訝失神——那做工極好的卷軸裡裱的卻是我住在曲滬別院時,用來練字而默寫下的《洛神賦》。我早就忘記了這些隨手寫下的習字紙張,可這些讓我汗顏的歪扭字跡卻顯然一直被人細心儲存,沒有一絲破損。
忍住心裡的波瀾,我顫著手開啟了那個小小的錦盒。紅色絲絨上,靜靜躺著一個精緻無比的銀質指環,確切地說,應該是一枚求婚鑽戒,因為它的樣子,完全是照著我當初和祁慕蕭描述的戒指模樣製作的。
“啪!”
裝著戒指的錦盒摔到了地上,戒指在地毯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戒指上那顆晶瑩的鑽石反射著日光,透出彩虹般的華美色澤。
然而那七彩光芒卻刺得我眼睛生疼,流下來的淚水滾燙滾燙,幾乎要把我的面板灼痛,可我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蜷縮成一團,肩膀劇烈抽動。我只知祁慕蕭是在扈國又呆了好幾天的時間才離開,卻不知道他曾送了這樣的東西來,這枚戒指,難道他是在等我最後的回答嗎……可我卻絲毫不知,他是心灰意冷,才答應那門婚事的嗎……要是這樣,那究竟是他負我,還是我負他……
驀然驚醒,卻發現已無法挽回。下個月初……等不到三年,終究,還是已經錯過了嗎……
“王妃……”麝煙撿起地上的戒指,看我這樣徹底沒了主意,想安慰又不知該說什麼,拿著錦盒手足無措。
“怎麼回事?”不知過了多久,我已經哭不出眼淚,臉上淚痕已幹,只盯著床柱子發呆。門外傳來尉遲尹的聲音,麝煙急忙迎過去:“王爺,是這樣,祁慕蕭祁公子曾差人送了這些東西來,只是被耽擱了沒及時送到王妃手裡,剛剛奴婢把東西拿給王妃看,王妃就……”
尉遲尹已經走到床邊,看了麝煙手裡的戒指和洛神賦半晌不語,讓麝煙收拾了東西退出去,房裡便只剩下一片寂靜。尉遲尹立在床側看了我好一會兒,終於是黯然的嘆了一口氣,輕輕坐下——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這樣的……國宴那時我其實也察覺到你一直留意祁慕蕭,本來以為你也只是欣賞他文采非凡,而且又都是同鄉,所以那時才想邀他到王府,可誰知你們竟是……如今他將娶他人……雖然不知情,可不管怎樣,這是我和皇兄一手造成的,我……”
“婚宴,在準備了吧。”我沒有移動目光,只盯著床柱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