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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還來!送客戶的,你拿著沒用!”
“什麼客戶?”我問他。
“咦,你管我的事幹嗎?”
“我喜歡,我要了。”我說。
“維維安你抽什麼風!”他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我把那根項鍊從盒子裡抽出來,在他眼前晃動著說:“這是你拿來送女人的對不對?你已經完完全全把我媽忘了對不對?你把屬於她的東西統統埋葬,也就能埋葬你的記憶,重新開始你的新生活了對不對?”說完,我當著他的面用力地將那根項鍊擲到地上。那些昂貴的珍珠,骨碌碌撒了一地。
他揚手就給了我一耳光。
其實,在他抬手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本來我可以輕鬆閃開,但我偏不,我就要讓他打我,打得越重越好,最好留下斑斑血跡,才能更好地證明他的白痴和絕情。要知道,從小到大,他沒有碰過我一根毫毛,那麼今天,他這一巴掌到底是為誰而打的呢?這個該死的負心漢,大白痴!我瞪了他一眼,走到門邊,穿上球鞋,離開了家。
他沒有來追我,他只是低頭,在撿他的寶貝珍珠。
我是他的寶貝嗎?我可能從來都不是。
跑出樓道,迎著春天夜晚潮溼的風,我在大街上晃著,無處可去。這麼晚了,我也不想去打擾劉二,讓她擔心。住在這個我熱愛的城市,我卻始終像一個陌生人,真是一廂情願的可悲,不管今晚我在哪裡過夜,我亦知道他不會擔心我,他的心就那麼大,連我媽都擠走了,我還能有什麼位置呢?
不知不覺,我晃到了西落橋邊,那裡的風箏店早就打烊了,只有一個巨大的塑膠招牌風箏在夜空中招搖。風箏很舊了,還有些破損,我記得風箏上面寫著一行字,飛向很藍的天。
我好喜歡這句話,他總讓我想起劉二最愛聽的一首歌:如果我有勇氣折斷翅膀,飛不到任何地方,不想再將傷心綁在身上,回應著你的淚光……
如果我沒記錯,那首歌,應該叫作《鴿子的悲傷》。或許,真的只有卸下悲傷的重擔,才有飛向藍天的機會吧。但像我這樣天生敏感多疑,心裡的重負如果是與生俱來的,那會不會只有等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才能夠真正擺脫呢?
看著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河面,我忽然很想脫下鞋,到小河邊去洗洗腳,這是我小時候最愛做的事情,月光下光著腳在岸邊奔跑,耳邊彷彿還響著梅叔的聲音:“快,快,再快,再來!”
在成長的戰役中,我從未輸給過誰,除了自己。
我往河邊走,春天的夜,微涼,我還沒來得及脫鞋,忽見岸邊的大石頭上坐著一個人,正在往河裡扔小石子玩。光看那髮型,我就知道不是別人,是劉翰文。看樣子,今晚的他也不太好過。同是天涯淪落人,猶豫了一小下,我走到他身邊,順手撿起一塊石頭往水裡扔去,石塊在水中跳了會芭蕾舞,完成了一個個極為漂亮的水漂。
他發現是我,用很嫉妒的語氣對我說:“臭沒啥呢,你空有一身泡妞的本領,本人卻是個妞。”
“泡妞有風險,同學須謹慎。”我損他,“搞不好坐牢都有可能。”
“做人厚道點哈。”他掏出煙盒,遞給我一支。我沒抽過煙,不過反正無聊,試試也無妨,劉翰文很紳士地替我把煙點燃了,我猛吸了兩口,本以為我會因為不適應而咳嗽,但奇怪的是,發現除了舌尖略微的苦味,沒別的感覺。
“別裝了,裝也裝不成不良少女,”劉翰文說,“你這麼晚不回家,爸媽不找你?”
“話說不良少女都長什麼樣?”我問他。
他不直接回答我,而是說:“不過你在外流浪也沒啥風險,小鼻子小眼睛,沒胸沒屁股的,男人見了你也很難有非分之想。”
“做人厚道點哈。”看他把個煙盒放在手裡玩來玩去,我朝他伸出手說,“再來一根。”
“妹妹,這是香菸,不是巧克力!”他瞪我一眼說,“夠了哈,表演到此結束。”
我伸手去搶,他把煙盒高高舉起來。他個子比我高很多,肯定以為我會搶不到,但我只輕輕一跳,煙盒已經成功地到了我的手裡。
我得意洋洋地抽出一根,再把盒子扔還給他。
“等等。”他相當好奇,又把那煙盒舉高了,退得離我一步遠,興致高昂地說,“怎麼弄的,給小爺回放一次!”
“表演到此結束。”我說。
“喂,”他湊近我,用威脅的語氣對我說道,“你演不演?你到底是演還是不演!”
我把煙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