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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地摸了摸脖子。我沒說話,但彎腰表示跟他道歉,也許是我的禮貌打動了他,他大度地揮了揮手示意我離開。走了好幾步我回過頭,發現那幾個人都沒跟上來,但一個個都緊盯著我的背影在看。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胡主任指著前面說:“你家應該就是在這邊,但具體方位我還真說不清楚了。”
我四下張望,希望能找到點什麼有用的線索。
“小姑娘,丟了什麼東西讓你爸爸再買,這裡找不到了,趕緊出去吧,危險。”
胡主任走到我身後勸我。就在這時候,我眼前—亮,我看見了一根破舊的拖把。那應該是放在我家院子裡的一根舊拖把,對,就是這裡!
我跑過去,跪在地上,用手去搬那些巨大的土塊和碎瓦,我希望能看到小閣樓的木頭窗戶什麼的,但是除了土和斷裂的鋼筋我一無所獲。
因為沒有工具,手指很快就被劃破了,但我顧不上那麼多,我瘋狂地用手指扒著那些鬼玩藝,希望可以見到奇蹟。我恨自己的無能,我恨我爸,恨他整天在外面忙,任由最珍貴的我媽的紀念物就這樣被活活埋葬!
胡主任又過來拖我,我紅著眼讓他滾開,那些熊熊的恨點燃了我,以至於我完全無法控制自己。想著昨夜夢裡決烈的她,我腦子裡的唯一的信念就是,哪怕今天我手挖斷掉,我也必須把她的箱子給挖出來!誰也休想阻攔我!
胡主任用一隻手握著手機,努力往我面前伸,哄我說:“小姑娘,你來接個電話,你爸爸的!他說你要的東西在他那裡。”
我跪在地上,喘著氣把電話接過來,電話那邊立刻傳來我爸咆哮的聲音:“維維安,你到底要搞什麼!”
“我要箱子!”我說。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跟他遮遮掩掩了。
那邊沉默了好幾秒,這才回答我說:“乖,爸爸晚上回家,你在家裡等我。我給你箱子,好不好?”
我把電話還給胡主任,不能確定我爸是不是在騙我。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看著滿地的黃土和漫天的灰沙,似乎把半邊天都染灰了。我的指尖破了,還在滴血,但是我已經麻木,不知疼痛。
我任由胡主任牽著我走出去,剛過警戒線,就看見劉二直衝了過來,她一把抱住我說:“小安,你沒事吧,急死我了,他們不讓我進去!”
我朝著她搖搖頭,努力微笑,可是為什麼眼淚卻好像遮住了我的眼角。
“把她看好,剛才多危險啊。”胡主任對劉二說,“還有啊,以後無論如何要把她的刀給沒收了,小姑娘家家的,帶個刀像什麼話!”
“刀?”劉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快步往車子那邊走,劉二穿了高跟鞋,跌跌撞撞地跟著我,一邊小跑一邊問我說:“小安,我怎麼覺得我一直都搞不明白你?”
當我坐在她的辦公室,讓她給我清洗手上的傷口的時候,她又把這句活重複了一遍,她說:“小安,我怎麼覺得我一直都搞不明白你呢?”
我緊閉著嘴不說話。
不奇怪,其實很多時候,我也搞不明白我自己,搞不明白我的歡喜和悲傷、我的倔強和彆扭。
我從來都有足夠的自信和耐心,去等待去追尋我想要的一切,我明明可以縫補這壞得不成樣子的世界,但此刻,不知為何,我強大的自信卻如往日那一大片房屋,傾刻間全都摧枯拉朽了。
這種感覺,還真不算太好。
第8章
夜裡十點,他趕回來,在屋頂花園找到我。我在鞦韆上晃著不說話,等他先說。他拉了小花臺旁邊的一張小椅子坐下,點了一根菸,我知道他並無煙癮,除非很煩躁,才會吸上兩口。果然他已經什麼都知道了,責罵我說:“公共場合,居然持刀對著別人的脖子,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這回算你命好,別以為你未成年,人家就不會把你抓起來!”
“抓起來也好。”我說,“你也省心了!”
“還頂嘴!”他兇我。
懶得跟他繞來繞去,我直入主題:“箱子。”
“什麼箱子?沒有箱子。”他矢口否認。
“放在小閣樓上的箱子。”
“那是鐘點工阿姨的,她拿走了!”
“你撒謊!”我揭穿他,“那明明是我媽媽的。裡面的東西全都是她的!”
“維維安,你開過那口箱子?”他大驚。
“是的。”我坦白。
他按滅菸頭,憤怒地說:“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這些小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