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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龍巨掌斜帶,百忙中撤回掌勁,一股罡風掠過碑項,傳出了氣流旋的輕嘯,收掌扭頭問:“孩子,怎麼了?”
“女兒認為,這座招魂碑可以讓它留著。”
“咦!為什麼?”
“蔡文昌可能仍在人間,留著讓他毀去才是。”
“怎麼?你想他捱了你兩劍,跌下黑龍潭能不死?”
“女兒也捱了他兩劍,也跌下潭,並末死去。”
“那不同,你跌落在黑龍潭下游……”
“女兒在昏眩之際,分明是感到是被人從兇猛的旋渦中拖出來的,醒來時卻睡在一條石縫中,睡穴被制,醒後的疲倦瞞不了女兒。群雄在崖頂觀戰,潭下人魚難留,是誰將女兒救了點上睡穴塞入石縫的?除了他,沒有別人。”白衣龍女娓娓道來,晶瑩而嫌蒼白的秀臉,染上了些少女紅暈,無神的大眼中,似也泛出一些神采。
“孩子,你在說不可能的神話。”
白衣龍女的大眼中,突然掛下兩行清淚,招手令亭下的大管家上階,取過一些香燭,喃喃地跪下祭臺,開始上香化紙,一面幽幽地說:“他臨跌下飛崖時,確是說出了他的心聲,他為何不早說?我等他的心裡話等得太久了,他為何不早說?他去了,將痛苦留給我承擔,我後悔,但悔己無及,這一生中,我將在痛苦中掙扎,直至我踏入墳墓的那一天。”她仰面向乃父苦笑道:“爹,女兒沒有勇氣回想那天的後果,只好在具想中希望那不是真實的惡夢……”
“孩子,那是事實俱在。”
“女兒只好用幻想來安慰自己,自欺欺人,幻想著他仍然活在人間,活在女兒的祝福中。事實上,女兒墜崖被救,此中緣故確實費解,但願女兒的幻想和推斷是真的。爹,女兒的希望並未破滅……”
這時,兩名在旁靜待的大漢,正悄悄地趕開六名小娃娃,大哥伸手去推醒半倚在柱上的襤褸老頭子。
四海神龍舉手輕搖,說:“壯士,不必打擾他們,免得讓人說咱們江湖人作威作福欺壓村夫俗子。”
大哥縮回手,躬身道:“晚輩遵命。”
四海神龍舉步降階,點頭道:“兩位尊姓大名,可肯見告?”
“晚輩南京趙文趙武。”大哥行禮答。南京就是南直。
“哦!原來是趙家溝趙家雙俠昆仲,久仰久仰。兩位是……”
“晚輩取道赴西安,順道在招魂碑上香略表心意。”
他們在寒喧,白衣龍女卻走向亭後崖緣。那兒,怪石凌亂,荒草沒膝,江風呼嘯,水聲嘩嘩。站在崖上向下瞧,委實令人驚心動魄,膽小之人不要說向下瞧,既使走近崖緣也受不了。
久久,四海神龍一行十二人上馬下山。趙家雙俠也上香化紙,不住搖頭,不等香燭燒盡,也上馬走了。
亭柱上的襤褸老人,發出了鼾聲,似乎他對世間物一無想念,毫不因世事而動容。
但在蹄聲中,在眾人上馬放蹄的剎那間,他閉著的老眼眨動了兩次,奇異的光芒乍現乍斂。
蹄聲已杳,老人仍在沉睡。一群娃兒童新聚集,在老人左右圍坐了,一個年約十二歲的大猴子,一把揪住老人的胸前衣襟,搖晃著叫:“喂,老爺子,醒醒,醒……”
老人籲出一口長氣,張開眼懶洋洋地叫:“別吵別吵,小猴子們,去!去!老爺子要睏覺。”
“不行你得將咱們文昌哥的故事說來聽聽。”
老人揮手,仍懶洋洋地說:“怎麼?你們的文哥生在這兒,死在這兒,你們難道沒有聽過你們的叔叔伯伯提起過?問我,笑話。”
小猴子撇撇嘴,哼了一聲說:“我爹說,文哥是咱們村中的禍胎、敗類、流氓、痞棍,不許提,不許問,誰要問,哼!叭噠!”說到“叭噠”,揮手做出摑耳光的手勢,
老人笑道,笑得有點象哭,說:“既然是禍胎、敗類、流氓、痞棍,你們問來幹嗎?”
“但卻有人替文昌哥花銀子起招魂碑,從此龍駒寨神氣多了。瞧,每天都有人千里迢迢前來上供上香,我才不信文昌哥是個壞坯子。”
老人掙扎起上身坐好,含笑拍拍小猴子的一頭亂髮,說:“不錯,文昌哥確是個壞坯子。”
“我說不是。”小昌子橫蠻地叫。
老人取過身旁的酒葫蘆,灌了兩口酒,笑道:“你們都要聽文昌哥的故事?”
“聽。”
“要聽。”有人響應。
“說啊!老爺子。”一群小猴子七嘴八舌起鬨。
老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