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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叫聲中踏入冰場,一連五步,上身急俯,大旋身連轉三圈,然後交叉站立,捧燈搭球向四周行了一次羅圈揖,居然十分沉穩。
在四周轟然叫聲中,他裝腔作勢搖搖欲墮地向場中心走,風度極佳。
第二名進場;第三名接著走出,第四名剛奔出第四步,五步落下時向前一滑,“叭噠”兩聲,跌了個手腳朝天,一陣爆炸性的譁笑聲中,兩名大漢槍出去扶。
“糟!我的腳扭傷了。”地下的人叫。
兩大漢將人抬走,在一旁替他解下高蹺。
十二人中,能到達場中心的只有九名。
第二隊是龍駒寨隊,歡叫聲雷動。
第一個進場的是文昌,他黑巾包頭,身穿半楷,露出半邊白玉般的壯實胸膛,雙臂裸露,紅腰帶,黑色燈龍夾褲。俊臉上微露笑容,唇上劃了兩道又濃又粗的大八字須。腰帶前邊,是一條大紅綢花;右手高舉著一盞大花燈,竿兒長有一丈,象一條釣竿,其實就是釣竿。左手,是一根馬鞭,鞭上一節一朵小紅花。
“篤”一聲,他的右腳邁上了冰場。天!下邊沒綁有防滑套,光滑堅實而質輕的黃楊木蹺腳下卻是空無一物,怎樣在堅冰上走?
“馬來!”他大叫,馬鞭兒搖搖,花燈兒搖搖。“克勒!克勒!克勒勒!”他雙腳並跳,連行十餘次,不等身形站穩,便右腳朝天,左腳支地,向後下腰,腦袋到了腳跟後,右手的花燈兒伸在向上指的右腳尖當方輕擺,小立片刻。
“好!”歡呼聲感山動嶽,震耳欲聾。
驀地,他左手馬鞭疾揮,用原來的姿勢轉了三匝,右腳突落,“吱”一聲向前滑出,人坐在地上了,雙腿前後伸,伸得筆直,燈前鞭後不住輕搖,四平入穩。
如果在泥地上,起來並不準,練了兩三年的小夥子都不難辦到,但在堅冰上,任何高手也絕對辦不到,不可能。
吹叫聲停止,以為他失腳了。
“叭叭叭”三聲鞭響,驀地花燈上場,他雙腿一彈,上身驚奇地向上升,不但站起了,竟以“金雞獨立”的一腳支地,接受排山倒海似的歡呼。
接著,第二名出現奔出,是一個扮成天精的大個兒,舉著一根鳥木塗黑漆的九節鞭,象一陣風,追逐著文昌,揮舞著九節鞭。
文昌一聲長嘯,以“柳絮隨風飄”身法繞折奔逃,馬鞭呼呼,花燈兒飛舞,腳下亂晃,身形搖擺,前俯後仰左歪右倒,危險萬狀,腳下粉冰飛濺,暴響似連珠。
沒有歡呼聲,只有不住起伏的驚叫,姑娘們的尖叫聲特別刺耳,能靜靜地定下心欣賞的人不多。
兩側擔任保護的弟兄,都替他捏一把冷汗。
驀地,他一聲狂吼,似乎已被天精的九節鞭擊中,向側撲倒。
“哎呀!”四周驚叫聲驚天動地。
他向前滾,急如風車。後面的天精哈哈狂笑,揮鞭向前趕。
滾了五丈左右,他的身形卻突然平空升起,仍在轉,象只陀螺,馬鞭和花燈也隨身旋轉,久久方正。
“啊”四周的人喘出一隻大氣叫,不住抹揉手心中沁出的冷汗,如釋重負,久久方暴出怒潮般的叫好聲來。
他向四周行禮,和扮妖精的人站在一旁,等著其他十名同伴。他們正用傳統的步伐向前移,叫移不叫走,堅冰上走不得。
十二人到齊,沿途表演著,向東走,他領先。
東面人叢中,五名面貌醜惡的大漢穿一身輕衣,皮帽放下護耳,正凝神靜觀其變。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鬼祟祟散佈在左邊。
病無常和老妖精,陪著麻五爺在迎街一處閣樓上,居高臨下談笑自若,他們靜等好戲上場。
人叢前端,一個披著破棉妖,看去年節十三四歲的襤褸小化子蹲在那兒不住搖頭晃腦窮叫好。小化子看去眉清目秀,齒白唇紅,一雙黑多白少明亮照人的大眼睛,不知隱藏了多少智慧,靈活得令人喜愛,他腳下擱了一根黃竹打狗棍,說明他不是本地人,肋下掛了一個小包裹,棉襖內是一身青布緊身衣,腰帶上插了一個一尺寸的長形革囊,圓形,粗約徑寸。黑亮的長髮胡亂挽在頭上,未帶頭巾,下身是棉褲,抓地虎快靴。乍看去,確象個小要飯的,但臉上的神情又不象,清秀而結實,手臉乾淨,與他的穿著打扮極不調和。
人叢中有文昌的熟朋友,不住怪叫,歡聲雷動。文昌和扮天神的人挽手不住移動以支援重心,一面向熟朋友含笑招呼,在人群旁移動,再轉身向另一隊的人亮相。十二名隊友中,其他十人已由在旁照顧的人扶下坐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