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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排簡單的壁櫥,那些安靜卻又張揚的植物,那些色彩明快的油畫,還有那張微微有點褶皺的沙發……
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門的那一端竟然還是林默家的客廳……
——世界上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現在能把握的幸福。
寶珠鬼話 鬼節番外 農曆七月十五
農曆七月十五俗稱鬼節,據說是主管禍福的神靈地官到人間考察和判定人間善惡的日子,也是家家祭那些故去很久的亡人,燒陰香的日子。每年這天我都會早早待在家裡,不管當天在外面有怎樣重要的事情要做,因為這一天對我來說比一般人更加敏感一些。
這個在佛教裡被稱作盂蘭節的日子,在我姥姥嘴裡說出來,並不像它傳統意義上的說明那麼堂皇和充滿善意。
姥姥講,這一天說白了就是每年鬼門大開,讓那些投不了胎的孤魂野鬼擠進陽界找替生的日子。而她總是不厭其煩地會在這一天到來前一週反覆告誡我那一天要早早回家,尤其是在我讀了中專之後。每到這天來臨她總顯得憂心忡忡的,因為念中專後的我常會和人結伴玩到深夜才回家,有時候甚至會玩通宵,因為我沒有會因為我晚回家而拿著雞毛撣子等在門口的爸爸或媽媽,只有個連路都走得顫顫巍巍的姥姥,所以我肆無忌憚,這讓姥姥很惱。有時候鬧急了她會忿忿地對我說:再晚吧再晚吧,鬼門開被那些小鬼拖走了看你還開心。
然後又朝著地上連吐唾沫反覆念: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那時候對姥姥的話很不以為然,因為她所憂心著的那個世界的東西對我來說並不陌生。
從小到大我都會時不時地見到,尤其在我年紀還小體質還差的時候,姥姥的話嚇唬十歲前的我還有點用處,長大後的我看得多了,因此也就根本不在乎鬼節那麼一天。
人怕的是什麼?怕的是未知,一旦知道了那東西就變得不是太可怕了,尤其當你很明瞭那些東西最多遠遠看著你,它們怕你甚至有可能勝過你對他們的怕的時候。因此即使鬼門大開再多的鬼跑到你面前又怎樣,還不是一樣?當時的我是這麼想的。
而這想法直到我工作後,才發生了質的改變。
那時我找了份在酒店打工的工作。酒店的工作時間是每天下午五點到十點,為此沒少挨姥姥的責備。我只能跟她反覆保證做到下個穩定工作找到為止。
本以為找到穩定的工作會是件很快的事情,可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我漸漸熟悉了酒店裡那套餐飲流程,但一直想找的類似文秘類的工作卻始終沒有下落。也開始我覺得就這麼做做也不錯,工作自由,也不太費心,就是六點到九點這段時間忙點,對於每天睡足了十多個小時的我來說也不算什麼。
就在這種每天太陽下山出去上工,又頂著滿頭的霓虹和路燈光回家的日子裡,農曆七月十五到了,來得很平時沒有任何兩樣的平靜。平靜得我都快忘了有這麼一天的存在,要不是出門前姥姥反覆對我的唸叨。
我不得不再三向她保證我會在十一點前準時到家,可又不得不像以前的保證那樣一而再地食言,因為那天店裡連著來了兩場商務宴席,十點多的時候還在興致勃勃地一瓶瓶叫著馬爹利,我不得不在滿面紅光的老闆紅包炮彈下增加了一個小時的班。
出門時已經快十一點了,路上行人不多,不過路燈很亮,白天的太陽還殘留在馬路上一些厚厚的餘燙,我看到對面小馬路口有人在燒著一圈衣服還不知道什麼的東西,濃濃的焦臭味被風吹著一陣陣朝我的方向撲過來,我不得不加快步子跑向前面街角處的車站。
到車站才發現末班車已經沒了,車牌周圍除了我一個人都沒有。身後的霓虹燈壞了,一閃一閃打著殘缺的光,伴著絲絲的聲響,有點嘈雜卻又讓人有種異常的孤獨感。我朝路口站了站,一輛腳踏車從我面前經過,車上那個長得猥瑣的中年男人學著小混混的樣兒朝我吹了聲口哨,這感覺很讓人討厭。於是遠處那個還在燒著東西的人倒顯得讓人安心起來,我一邊等著路過的計程車,一邊有意無意地看著那邊熊熊的火和忙碌的身影,給自己趨走一些冷清感。
這當口感覺有人在看我。
回過頭髮現原來是個十一二歲大的小女孩,兩手插在衣袋裡抬頭看著我,有先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年頭教給人的東西就是不要輕易理睬陌生人,哪怕是個小孩。於是匆匆一瞥後我隨即轉回頭,重新看著沿路經過的車,和那個對著火圈開始磕頭的女人。沒過片刻,感覺那孩子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