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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阿莎閃身走出,“唷!我的鸞姊呀!單是你一個起來了哩!”話聲方落,瑾姑、阿菩、阿萄、惠雅、錢孔方相繼來到。錢孔方笑道:“你再不進去睡,可要我八姊妹抬你?”於志敏雖覺有幾分煩惱,到底也被這幾位嬌妻美妾惹笑了,說一聲:“你們抬抬也好!”瑾姑笑說一聲:“來呀!”向女伴含笑招手。於志敏一聲長笑,騰躍而去,身後卻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待他半睡半醒,似覺有一種柔軟的東酉輕拂臉頰,睜眼一看,原來是秦玉鸞伏在床沿,額前劉海的柔發,正拂在他臉頰上,詫道:“怎的你還未去?”秦玉鸞笑道:“我再去,誰來伴你?”於志敏聽得心神一蕩,趁機挽她上床溫存一番,然後問道:“我到底睡了多久?”“這時已過了晌午,你說睡了多久?”於志敏“呀”一聲,躍身而起,匆忙穿了衣服,梳洗完畢,飄然上屋。秦玉鸞見他恁地匆忙,問一聲:“你去那裡?”於志敏道:“去找她們!”“死人!她們都在前廳!”“找到蟬姐沒有?”“你自己問去!”於志敏略一躬身,越過兩進正屋,一進前廳,即見於志強和諸女愁眉不展,急問一聲:“出了甚麼事?”張惠雅道:“你怎麼這時才出來?”於志敏驟憶方才旖旎風光,深覺不可為外人道也,微微怔道:“你們先說!”諸女相顧一笑。阿爾搭兒道:“蟬姊姊敢情是走了我們沒找到她。”“可找到她居住的雜木樹叢?”阿爾搭兒點一點頭,又道:“那樹叢裡面,收拾雖還齊整,但被褥衣物全無,好像很久以前,就沒有人住了。”於志敏道:“誰帶我去看看?”阿爾搭兒道:“大伯已買菜回來,我們要張羅吃的,瑾丫頭秦丫頭一和你去罷!沒有去過,也該去看一看!”秦玉鸞緩步而出,見諸女伴以一種神秘眼光看她,不覺嫩臉微紅,強笑道:“你們看我有甚出奇!”這真是欲蓋彌彰,於志強也看出有異,拉實的臉孔,說一聲:“你們說說笑罷!”徑自蹬往後院,他後腳剛過屏風,身後已起了一陣嬌笑。於志敏,秦玉鸞由丁瑾姑帶路,疾撲蟬兒隱居的樹林,毫不費事找到那幾十株糾結在一起的雜樹。樹葉茂密的心蓋。枝杆交結如盤,確是天然的大木屋,木屋下有個空洞,距地約有二丈,雖可供人上落,若武藝不精,同樣不能上去。於志敏真氣一提,已進木盤裡面,取出鰻珠仔細察看,即見樹枝縫隙塞有一小卷,一小卷的發團,料是梳頭時脫落的頭髮,被塞進樹隙裡面。他取下發團—一驗看,知是同屬人所有,但那些柔髮油盡去,梳下的時間最少也在半年以上,可見最近半年並沒有人在這裡梳頭。這座奇異的木屋,因為四壁不透風,也透出一股黴氣,足證明久無人居。蟬兒既然隱居在這間木屋,半年前她又往那裡去了?她曾經答應紅姑守候在這裡,若非出了大事,決不會離開,但自己在兩年前,給哥哥的秘笈已轉到她手中,她靜靜練一年半,功力上雖未能登峰造極,藝業早應比原來加強十倍以上,還能有何樣兇險?”於志敏思索多時,死難解答。秦、丁二婦見檀郎入巢已久,並無聲息,也相距躍了上去,於志敏思索正緊,毫無所覺。秦玉駕好笑道:“這人瘋了,我們快拖他下去。”她一開口出聲,於志敏立即回頭苦笑。秦玉鸞看他手裡還握幾團亂髮,笑道:“這些可是蟬姐留給你作表記的?”丁瑾姑道:“方才我們上來,怎沒見這些亂髮!”“你們一大堆人上來亂叫亂蹦,怎能看得見東西?”知妻莫若夫,於志敏說的真正對了,他這八位妻妾,除了阿爾搭兒和錢孔方比較精細之外,能餘六人俱是因人成事,時時顯出依賴的性格;在喧譁鬧嚷中過生活,但於志敏這樣直說,二婦怎肯服氣?”丁、秦二人同時在鼻裡“嗤”了一聲。秦玉鸞介面便道:“你除了找到幾根亂髮,另外又找到什麼了?”於志敏目光觸及一顆木釘下面,一塊樹皮已被剝去,但上面已長了不少苔莓,靈機一動,笑道:“你兩人上來這麼久,只顧對我嚼舌,可曾看見那個?”“哼!早就見了!”“哼!誰不看見?”於志敏對她兩人一喝一和,並不在意,移步上前,輕輕拂去苔莓,即隱約看出一行娟秀的字跡,不禁驚喜道:“霜妹先已來過,蟬姐走是跟她南下了。”舊時雙枕痕何在,昨夜孤燈夢未全。……字跡確是王紫霜所寫,只有王紫霜那樣情深義重的人,才寫得出極富感情的詩句,可惜下面幾句被蛐蜒蛀蝕,已無法辨認。也只有王紫霜先找到蟬兒,告知于冕失蹤那椿大事,才可使蟬兒認可而南下。二婦至此,佩服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秦玉鸞才幽幽道:“她們既已走了,我們還呆在這裡作甚?”於志敏心事一鬆,急忙和二婦回莊,將事對阿爾搭兒諸女說了。錢孔方笑道:“亂髮和那樹皮空白,搭兒和我都曾看到,但說那亂髮,我們那一早上起來,不梳下一小撮,樹皮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