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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們知道嗎?這並不是他所負的全部的傷,就在前幾年,草原人再一次越過拜倫河,燒殺搶掠,我們部隊再一次對上了草原人,此時的基爾已經升為隊長,有一天,我加入他們的小隊,離開大營,前去勘測地形,結果卻被敵人的一個百人隊發現,這個小隊是他們草原人的精英,我們奮力突殺,那個草原人的百夫長實在是個厲害角色,一刀差點將我的腦袋劈開,在我的臉上留下了一條大疤,鮮血模糊了我的眼睛,可是我也沒讓他好過,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哈哈!眼看兄弟們一個個被絞殺,身邊只剩下三兩個弟兄了,我失血過多,眩暈得連刀都抬不起來了,我讓基爾殺死我,身為帝國的軍人,我絕不能落在草原人的手裡,可是就是這個吉爾,在絕境中猛然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連斬十名敵人,讓剩下的兄弟斷後。拼死護著我逃回大營。可是他卻身負十餘處刀傷箭傷。所有人都認為他活不成了,可是我妹妹吉爾始終在努力救治於他,絲毫沒有想過放棄,而基爾這條硬漢果然命硬的很,在昏迷了七日七夜之後,居然奇蹟般的睜開了眼睛,人人都說他是‘九命貓’,誰也殺不死他!”
“在那一次之後。他失去了一隻眼睛一隻耳朵,可是我卻知道,他這一隻眼睛比別人的兩隻眼睛看得都清楚,他剩下的這一隻耳朵比獵犬的耳朵還要靈敏,他還是能非常迅速的搜到敵人的任何蛛絲馬跡!”
“我想給他升職,他不讓,我問他要什麼獎賞,他說:‘還是讓我做一個斥候吧,我天生就是做斥候的料。’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有些話不需要說出來,不是嗎?那是要記在心裡的!”
“那場戰爭。以我們的微弱優勢而慘勝,很多人都死去了,上面因此而怪罪於我,將我連降三級,提升了國師格格巫安插在軍中的親信,讓他取代了我的位置。事實上,在這次戰爭中,我們的裝備已經三年沒有換了,衣服也還是前年夏天的單衣,你們知道嗎?在北方料峭的春寒中,寒風呼嘯,冰凍三尺,在大雪紛飛中,我們卻穿著前年的單衣,跟如狼似虎的穿著皮衣皮襖的草原人拼命,上面只知道很多兄弟死在這場戰爭中,但他們不知道,我們的兄弟不是被草原人殺死的,他們是被凍死的!如果是因為我指揮失誤,我是不會有任何怨言的,可是,你們知道嗎?那些兄弟他們居然不是被殺死的!他們是被凍死的!!哈哈,凍死的!!這真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帝國的軍人居然是被凍死的!!哈哈哈!!!”傑克又哭又笑,情緒激動異常,他大吼著,彷彿要把壓在心底的所有冤屈都吼出來!
吉爾淚流滿面,捂著嘴,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所有內情她都是知道的,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受了多大的冤屈,只是這些年來,他一直將所有冤屈都悶在心底,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嗚嗚,凍死的,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帶著無盡的悲傷,帶著對死去兄弟們的緬懷和歉意,傑克嚎啕大哭起來,聲音淒厲慘烈之極!
這些年來,每天晚上,只要他一躺上床,眼前總閃過一些面孔,或年輕,或滿面鬍渣,或瘦削,或粗獷……他們的臉凍得比魚肉還白,他們渾身哆嗦著,卻從不吭聲,甚至他們倒地不起時,眼睛裡也沒有任何埋怨和痛恨,只是靜靜的看著傑克……每當此時,傑克總會從夢中驚醒,披衣起坐,為兄弟們撒上一杯薄酒,而後穿著單衣,悄悄走到後寨,舞起劍來,甚至在雨中,在雪中,也從不間斷!他要以此來紀念自己的死去的兄弟!
這些年來,他承擔太多,也憋悶的太久,所以,一旦發洩出來,反而久久難以平息。
慘烈的哭聲,就連天地都為之色變,呼嘯的北風在寂靜的夜裡顯得那麼淒厲!似乎壁爐和蠟燭都被感染,房間裡的光亮慘淡昏暗了許多!
一個鐵漢是從來不輕易流淚的,可是一旦流淚,那麼他的哭聲一定會讓所有人都為之心碎。
麥爾卓娜等人也都留下了淚水,李然的眼圈兒也紅了,走上輕拍著傑克的後背,似乎想讓他將所有的悲傷都傾瀉出來。
哇!一口鮮血自傑克口中狂噴而出!悲傷過度,急火攻心,傑克終於將心底多年的積鬱給發洩了出來!
吉爾驚叫一聲,上前扶住了傑克,麥爾卓娜等人也焦急的走上前詢問著傑克……
傑克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在吐血之後,反而覺得心中鬆快了很多,事已至此,他索性繼續說了下去,那低沉的聲音彷彿在敘述別人的故事:“其實在那場戰爭中,很多活著的人也被凍傷了,有人的小指凍掉了,有人的耳朵凍掉了,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