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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生基業、打算都託付於正在聆聽他說這番“遺言”的衣缽傳人。
當然,所有的話都為了一個效果:——你聽了我的話,就得乖乖的給我賣命。
對大將軍這種人而言,喝酒就有這種效果。
甚至可以說,喝酒就是為了這個效果。
他喝酒,甚至除了佯醉之外,還會臉紅(要是不夠紅,他用內力“鋦”紅它!),這招在他年輕時成了要打動女孩(甚至女人)的“絕學”:——一個喝酒會臉紅的男子,還會奸到什麼地步去!
於是,不知道他的奸,也只有讓他“奸”了。
——當然,他手下也有不少精明能幹的人,不見得都瞧不出大將軍常玩和愛玩的這一套“玩意”;但他們既是精明能幹,自然也懂得作出適當的反應,讓這“遊戲”可以繼續“玩”下去,他自己自然也可“活”下去了。
大將軍因為“身分上的許多不便”,所以很多時候要靠點酒意來激發“豪情”:很多話,是醉了之後才比較方便說的;萬一說了和做了些可能要承擔後果的話,他也大可以“酒後醉話”的現由,不必負什麼責任。
所以,這種人在酒後的話,比他未喝酒前還清醒,喝了酒之後,只是更不負責任而已;這種人的醉話,事實上,比狗說的話還不如。狗至少還說狗話,但這種人卻不說人話。偏是這種人,決不少見,也絕不可小覷。
穿穿在說話。
他說的當然是人話。
他是一個很樸實的青年。他的臉很方正,但眼球很圓,也很亮。他所有的精華像都聚集到眼球裡去了,又或者是他只用眼睛吸取一切精華。所以眼球越是靈,越是反映出他那張臉其他部位何等拘謹、忸怩以及憨直。
他一向愛做事,不愛說話。也許他只會做事,不會說話。世上既有會說話但不會做事的人,反過來也很平常。只不過,會說話但不會做事的人,要比會做事但不會說話的人佔些便宜。但穿穿今晚卻絕對不正常,他說很多很多的話,他說了很多很多他心裡一直想說但沒有說的話。
他平時沒有喝酒,也不會喝酒,可是,他今晚看阿里在房裡以陳年紹興送嚼芝麻燒餅,他也過去咕嚕咕嚕的喝了數大口,然後,他開始喃喃、而後咕嚕、之後忿憤、接著咆哮、並且大吼、而後低語、不久呢喃、最後終於不知所云的說了許多話:“都是那些有錢少爺,要害貓貓的。他們有的是錢,我?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