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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璨的房間的門。
巨大的雙人床上有著一小塊凸起,稍一走近便可以聽到斷斷續續的囈語,以璨小小的面孔上已經佈滿汗珠,一頭短髮已被汗水浸溼。他用手輕輕觸碰,便感受到了女孩那滾燙的肌膚。
程中謙嚇了一跳,趕忙走出去打了家庭醫生的電話,又去了傭人間敲響了徐嫂和小吳的房門。
徐嫂剛在小吳的幫忙下給以璨換上了乾爽的衣服,醫生便拎著藥箱進門了。
整個打針吃藥的過程以璨都沒醒來。
燒的迷糊的以璨總是斷斷續續地做著同一個夢,夢到她剛上初中的時候帶著童童跟著吳明軒參加全市英語演講比賽。
因為是全市最後一場決賽,別家的孩子都是父母陪著,有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悉數出場助陣,只有他們三個小孩子孤零零地自成一組,在別的家長疑惑的目光中手拉手鼓勵自己。
還記得那天正好下起了大雨,媽媽林子葉下鄉去了最偏遠的一個縣一時回不來,吳奶奶身體一直不好不能陪他們,一直猶豫著不太想讓他們參加了,可是以璨卻堅持非去不可。
大賽有一小筆獎金,以璨希望她和妹妹可以拿到,作為送給媽媽的生日禮物。
童童是小學組,她和吳明軒是初中組,她自己的把握不大,但她相信童童有機會殺入前三名。以璨是初中組最後一個參賽的,走下演講臺,卻怎麼也找不到吳明軒了,只有妹妹一個人坐在賽場外的走廊上哭:“明軒哥哥自己走了!他不要我們了!”童童哭的很傷心,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小臉兒抹的亂七八糟。
以璨一下子驚慌起來,拉著妹妹的手到處找明軒哥哥,但是比賽大廳很快就空無一人,再一回頭,妹妹也不見了,以璨嚇得腿都軟了,東一頭西一頭的亂闖亂撞,大聲喊著童童,喊著明軒哥,喊的聲嘶力竭卻不見一點回應,那種感覺像是要天塌地陷般恐懼。直到她整個身子被擁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一隻大手輕輕地拍著她,才慢慢地清醒來。以璨知道自己剛剛做噩夢了。
其實,那場比賽是童童拿到了小學組的第一名,以璨只拿到一個三等獎;初中組的第一名是吳明軒,但他用自己的獎金請姐妹二人吃了一頓正宗的西餐。
大約那次比賽的經歷對以璨來主太重要了,印象也太深刻了吧,所以她才日夜夢到。
這樣的清醒也只是一會兒,沒多久以璨便又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以璨退了燒,只是覺得全身骨頭痠軟,頭暈的厲害。接下來兩天她沒怎麼吃飯,窩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睡,厭厭的總提不起精神來,讓小吳擔足了心。這姑娘除了嚴格按醫生的要求喂她吃藥外,在飲食上又和徐嫂配合的天衣無縫,每天五頓飯堅持下來,大有把以璨喂成豬的趨勢。
程中謙倒是沒怎麼打擾她,因為到年底了,他實在太忙,每天光應酬和會議就應接不暇。
這樣休息了幾天,以璨腿上的傷口癒合的不錯,手臂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她便趁這天晚上程中謙回來的早些,向他提出要回到程氏傳媒上班並回到學校去住。
程中謙正坐在三樓的書房看著窗外的夜景。
今年的冬天寒冷異常,大雪過後矮層建築屋頂上的積雪還厚厚的蓋在上面,在城市的霓虹燈的輝映下,仍是一片銀白的世界。
以璨規規矩矩站在他寬大的書桌前,微垂著頭等待他的答案。
病癒的以璨瘦了許多,棉T恤套在身上空蕩蕩的,原本不大的小圓臉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大眼睛黑幽幽的像是一汪無底的深潭。
“蘇以璨,你想獨立,想出去證明自己的能力這些想法都很好,說明你很有志氣,但我不能同意。”程中謙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轉過臉面對著她。
“你妹妹現在沒有訊息,你媽媽正生病,孫家正在糾纏你,我不想你再受到傷害。”
無論前塵往事多麼催人淚下,見死不救就是致命傷。
“我姓蘇不姓程,不能躲在你的羽翼下一輩子。”以璨抬頭,清澈的大眼睛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程大哥,你為我做的已經很多,謝謝你。”
無論這個男人多麼不靠譜兒,就目前來說他確實已經為自己做了足夠多,特別是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他那樣神祗一樣出現,足以讓她感恩戴德了。
“要過年了,春節後再說吧。”程中謙領教過這丫頭的彆扭,只能先這樣穩住她。
“我要回家看媽媽,陪她過年。”
她說這句話的神情,就像小孩子要買新衣服,明知道家裡沒錢,卻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