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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強暴她.難道要她乖乖就範,任由他用噁心的雙手和嘴唇在她身上游移?不,她無法忍受,她無法忍受月讀以外的男人碰觸她——
遷怒別人不對嗎?
可是她心裡難過呀,憑什麼她痛苦時,還要看別人開心?
傷害別人不對嗎?
他氣她傷人,可他也傷了她呀!
無視別人的生命不對嗎?
可他也……無視她的生死呀,他置入珍珠的那一瞬間:心裡想的,不就是如何輕鬆地取走她性命嗎?
她真的……不明白。
“窮奇,你雖非四凶中最惡狠難馴的一隻,卻是四凶中唯一面臨死劫的一隻,這是你的宿命,從你成形那曰起,就已寫下的結局.我現在所能做的,只是讓你毫無痛楚地解脫,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慈悲。”月讀儘量維持平淡脫俗的口吻,不想洩漏出心底情緒.
四凶中,渾沌做的壞事遠遠勝過窮奇許多許多,為何只有窮奇才有死劫?這個疑問,他問過自己無數次,渾沌的歲壽何其漫長,甚至接下來的人生還能吃喝玩樂愉快無比,窮奇卻必須殞落,為什麼?
歲壽長短,與善惡無關,若有關,也就不會有“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俚語傳世,好人之所以命不久長,是因為人類投胎入世,是為了償付業債,業債短,還得自然快,待償清後,人世的責任也了,以神論看來,歲壽短,不等於壞事,而是另一種程度的解脫。
解脫……
取下窮奇額上珍珠,就是助她解脫。
只是,為何他心中仍抱持著不明白?
“慈悲?”窮奇喃喃重複這兩字。
“是的,慈悲。”
她一笑,眉宇間卻是悽苦嘲弄。
“你說的慈悲我不懂。我只知道,對我來說,也許當年在我成形之初,你那三名師兄說要毀掉我,你沒有跳出來阻止,甚至幫著他們一塊兒動手,讓我沒機會活下去,那才叫慈悲。”而不是等她沾染一身情孽,做出許多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對是錯的事之後,才說要讓她毫無痛楚地解脫。
他的慈悲,她無法領受,也無法感謝。
她要的慈悲,也不是他認知中的慈悲。
“你那時說……我有活下去的權利,而現在,你想告訴我.我失去這權利了,是嗎?”
“生與死,一體兩面,你今日死,明日也許就會重生,生命之息。不會因一個人的死亡而結束.”
“……又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了.”她自嘲沒有慧根.
“你還有什麼遺願末完成,你說,我能做到的話,我仍會助你。”
“天下大亂。”
“你到現在仍執迷不悟。”他對她的答案鎖眉。
“哈哈哈……”她嬌笑幾聲,不答了。
遺願?在生都無法做得到,死後她更不會去奢望。
月讀緩緩抬起手掌,抵在她眉心.
“窮奇。”
“嗯?”她連掙扎的慾望也沒有,想打贏月讀不可能的,他一旦想取她性命,就一定會做到,她額心的珍珠,不就是為此而生?
不,她不會抵抗.她不會在最後的這個時候,還讓他為難,還讓他費半分力量制服她。
淡淡的悲哀,盈滿心頭.
反正她早就知道這一日會到來,也知道月讀不會手軟,她不開口求他,不要親耳從他口中聽見冷漠的拒絕。
這條命,他要,就拿去吧,它本來就是他所留下的……
“……”月讀最後仍是沒有開口,無聲喃念著神語.在她光潔額心的珍珠輕輕顫動,剝離,緩緩滾落至他的掌心,渾圓的珠子擁有聖潔無比的光暈。
窮奇此時才發覺,那顆珍珠間閃耀的色澤,就像是月讀身上潔淨的光輝,那本該就是他的東西呀,她怎麼這麼笨,一直沒有發覺呢?
一點痛覺也沒有,她只覺得有種沉重的東西從身上脫離,腦袋開始輕飄如絮,閃過千萬年來無數的畫面——
她有活下去的權利。他正氣凜然,獨排眾議與三名師兄言語相抗,在捍衛她的生命.讓她好開心.
我掐指算出的那未來,誰也不該改變,上天已經寫下的命運,企圖扭轉它便是逆天.這番話,曾是他從他師兄們手中救下她的說法,此時此刻再回想起來,竟變成諷刺。
你的思想又汙穢起來了。他讀出她的心,那時,她正回味著他唇瓣的好滋味,換來他的冷淡斥責.
你不為惡,我就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