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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為什麼要急著離開歡樂谷?
是外面有什麼令她放心不下的人或事?
這麼一想,風絡腦裡忽然浮起一個原本在記憶裡十分模糊的情景。
那一回在天香樓雅間裡,他隱於簾後,看到她與那個一身白衣如雪的妖魅男子並肩拾階而行,那一幕男俊女俏,一藍一白兩道身影相諧而行,二人眉宇間隱約可見溫情脈脈流轉……,那一幕,曾經令當時的他也在瞬間起了妒忌之心。
難道她悄然出谷——是因為那個人?
風絡剛剛勉強壓下去的怒意又騰地升了起來。忽地記起有一段時間,她表現出對各地景觀興趣勃勃的樣子,一直向他討教各地風土人情,繞來繞去。原來她最終想了解的是這方圓百里的環境。
可是,那個人,那件事,都是秘密——她有可能知道嗎?
還是她憑藉著一些蛛絲馬跡猜測到什麼?急著離開歡樂谷出去證實?
風絡越想,越覺得心頭怒火熾盛如燒。
“呯!”他墨色瞳孔猛然一收,在他近前那張可憐的木桌頓時被他一掌劈成了兩半。
周信張大嘴巴,卻趕緊用手掌捂住,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只是楞楞的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張眨眼化為兩半的倒黴木桌。
半晌,他感覺到空氣中發自太子風絡身上的,那股駭人的狂暴氣息漸漸弱了下去,他才敢試探性地喚了一聲:“太子殿下?”
風絡垂下眼眸,臉上微微露出頹敗倦色,無力地朝周信揮了揮手,淡淡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這口氣,就是不提要立刻離開歡樂谷了!
周信轉身,屏著氣息出了門口,才敢輕輕地吐出一口長氣,轉到風絡視線不及的地方,飛快舉起衣袖,直往額上擦拭,倚著牆壁站在原地良久,發軟的雙腿才慢慢止住顫抖,恢復正常。
心道:太子殿下剛才發怒的樣子真是嚇死人了,他跟隨太子少說也有五六年了,他還從來沒見過太子狂怒成這樣不加收斂的樣子,實在太駭人了!
慕天村外十里地,岔路處一間專供過往路人歇腳的簡陋茶竂裡。
最角落的一張陳舊四方桌,坐著兩個裝束怪異的年輕男子。
說他們打扮怪異,是因為他們雖然身著男裝,也極力表現出男性那種特有的粗獷豪邁的氣慨。
但看他們臉上白淨嫩滑的面板,眉宇間那股自然流露,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的女兒嬌態,還有那雙白皙纖長的手,加上那罩在不合身的肥大衣衫下,那玲瓏有致的身段,讓人怎麼看,都實在覺得他們更似嬌滴滴的大姑娘多些,他們的模樣跟一般肩寬腰圓身扁的男子實在有天壤之別。
不過,此時天色尚早,茶竂裡並沒有什麼行人,自然也無人注意他們那不協調的衣著與舉止。
他們壓著低低的帽簷,將那白淨的面孔往帽簷下藏了又藏。
他們故意選在茶竂裡最角落的位置,自然是不想引人注目,更不想讓別人聽到他們低低的交談聲。
“蘭公子”坐在外側那個相貌很普遍的少年小聲道:“我們已經連續在這裡等了十天了,你說那個人真會出現嗎?”
靠著竹籬笆坐在裡側那個少年,容貌極佳,尤其一身自然流露掩映不住的脫俗氣質,更為他上佳的相貌增添了幾分明豔的魅力。從他的位置可以將岔路口上過往的行人清楚得一覽無遺。
他優雅地端起杯子,輕輕呷了一口裡面清香四溢的香茗,他手裡的杯子可不是普通的茶杯,而是一隻通透的胎白瓷杯,很顯然不是這個簡陋茶竂所有之物,而是他自己隨身攜帶來的,就連那杯中嫋嫋浮沉散發出陣陣清香的翠綠葉子,也是他自己所攜帶的。
他啜了一口茶,隨即慢悠悠往路口掠去一記靜而沉涼的輕瞥,半晌,才淡淡道:“莫言,一定會的,你家公子我什麼時候猜得不準過!”
那隨從模樣的少年莫言微微垂了頭,樣子有些瑟縮,“可我們已經連續在這裡等了十天,那個人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她不是跟嚴統領約定以一個月為限的嗎?”蘭公子嘴角噙著幽幽冷笑,“一個月,時間所剩不多了。”
“蘭公子”莫言瞄了瞄周圍,壯了壯膽子,小聲又問道:“我們為什麼一定要親自在這等著呢?如果她遲早都會出現的話,到時讓人將她給……?”
“你懂什麼!”蘭公子半眯起眼眸,輕嗤一聲,“我總得親眼看著才甘心。”
“是”莫言有些戰戰兢兢小聲應了句,過了一會,他又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