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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彎得腰都變佝僂了,看得眼睛都冒星星了,仍舊找不到什麼墨白曾到過此地的痕跡,也沒發現什麼可供人藏身之類的洞穴,更找不到什麼路徑進入雁回峰,無論仰望或俯視,雁回峰在雲山霧海里始終悠悠難見首尾。找到後來,夜色昏暗中,她扶著直不起來的腰,有些洩氣地一屁股坐了下來。
然而,就在她心底泛起失望,懶洋洋靠著樹根癱坐下來的時候,前面不處遠斜斜向下的視線裡,有一片白色的,類似於從衣服上勾扯下來的布片,掛在崖下一截枝頭上,在晚風中悠悠地孤獨飄蕩著。
眼角無意瞥見這片白色,東方語滿心身的疲倦之意忽地煙消雲散了,一雙因夜色而迷濛的眼眸也在一瞬鋥亮起來。
她幾乎是連蹦帶跳的從半坡往下奔去,她徒勞了半天一無所獲,卻在氣餒的時刻看見那片疑似從墨白身上勾下的衣物,焉能不欣喜若狂。
她奔到崖邊,急急煞住腳步,卻在一瞬怔住了,那片小衣物似乎在底下悠悠朝她招手般,但她根本就無法靠近過去。
低頭,下面是深不見底的絕壁,而那片衣物就在絕壁伸出的一截尖利枝椏上給勾住。
她想要看清楚一點,想要確定那究竟是不是墨白常穿的那種衣料與款式;但夜色漸暗,又有段距離,加之崖下雲霧繞繚,對那片細小隨風擺動的衣物,她根本無法看得真切。
少女望著枝頭那片衣物,觀察了半晌,銀牙一咬,忽地從隨身攜帶的袋子裡拿出一樣工具來。那是有一個五指爪頭的繩索,類似於攀巖愛好者常用那種東東,只不過那個爪頭,是東方語按自己想像,要求打鐵師傅做了些改動而打造出來的。
固定好爪頭,又將繩索另一端牢牢綁在自己腰部,再將餘出的繩索套在自己肩膀上,好方便她下去時緩緩放長;然後選好角度,攀著繩索一步步往崖下那片飄蕩擺動的白色碎衣物片爬去。
岩石本來是十分堅硬的東西,她攀下去的時候,雙腳蹬在崖壁時,心下微微有些奇怪,腳底踩在岩石上那種怪異觸感,帶給她的感覺似乎岩層並不怎麼堅實。
她心急著快點拿到那片衣物,雖然心中奇怪,但基於夜色漸濃,她又是在懸著繩索攀附的姿勢下,便將這種奇怪的感覺給忽略了過去;雙腳慢慢在崖壁上移動著,一點點往枝頭那片白色衣物夠去,以她與崖壁成垂直的角度,仰頭正好可以看到雁回峰山頂上在夜色下微微反光的積雪。
手就快夠到那片衣物了,她卻驀地縮回手,因為她發覺那片衣物邊緣缺口太奇怪了,平整得根本不像被枝頭意外勾住撕爛的樣子,而是似被人整齊地剪下來的……。
她腦海裡倏地跳出在前往慕天村那個山道里被黑衣人襲擊的事情來。
奇怪的地方,還不止這一點,那片衣物往下方飄蕩的面積要比上揚處大;這根本不合邏輯;如果當時墨白是被逼從高處往下跳,那被勾住的衣物一定是上揚處面積大過下風處才對。
但,就在她猶豫著縮回手這瞬間,一聲震天轟隆隆之音彷彿挾著雷霆萬鈞的力量自上面炸響;她怔了怔,隨即驚恐抬眸,就在她仰臉往上望之間,霎時便見雁回峰山頂上那反光的積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隆隆往下崩塌滾來。
這聲音……!
少女愕了一秒鐘,心臟幾乎立即劇烈地收縮起來。
她真是歹命的遇上了雪崩!
當下,再顧不得心頭那些懷疑,也顧不得崖壁生長的那些邊緣像鋸齒般鋒利的長葉草會割破她的面板,伸手往風裡一撈,便將那小片隨風擺動的衣物攥在手裡。
她正準備攀著繩索趕緊往上爬的時候,忽然再聞一聲沉悶卻極震動的巨響傳來,接著只覺手上繩索一鬆,還不待她做出任何反應,她的身體立即隨著這記聲響直直往絕壁飛墜而下。
她左手還握著繩索,右手還攥著那片不知是不是墨白身上被勾下的衣物;在身體飛墜的瞬間,她忽爾揚眉苦笑起來,看來是雪崩的力量太過恐怖,她固定爪頭那棵大樹也被掀翻了。
速度如飛的下墜姿勢裡,在夜色下仍然反光的積雪,攜起大片大片泥土與碎石直直往絕壁下衝去;少女纖瘦的身影很快被積雪與泥沙湮沒在雲霧繞繚的絕壁之下。
莫言看著這恐怖一幕,無聲張大嘴巴,半晌,才緊張地拍了拍胸口,忐忑地看了看站前一步的佳公子,戰戰兢兢道:“郡……蘭公子,她、她掉下去了,又有積雪泥土掩埋,肯定活不成的;我們是不是該遁原路回去了?”
那相貌脫俗、氣質極佳的蘭公子望著那邊轟隆隆聲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