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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下,緩緩妥協地點了點頭。
待到兩個時辰後,他才明白少女那充滿狡黠與邪惡味道的笑容代表著什麼。
有什麼事,能比拿他所害怕的東西來懲罰他,更令他覺得恐怖呢?
而東方語無疑是這方面的專家。
墨白盯著她笑吟吟端來的藥碗,隨著她腳步越近;他那雙妖惑眼眸裡,恐懼之色便愈發濃烈。
苦,那味道自她端著藥碗仍走在外面隔了七八丈距離的迴廊,他遠遠便能嗅到空氣中那股令他胃部泛酸的苦味了。
“墨白,該你喝藥的時間到了。”少女非常悅耳動聽的聲音,懶洋洋自門邊響起。
墨白抬眸瞟了眼她手裡冒著縷縷黑氣的藥碗,直接擰頭捂著口鼻,打算來場持久的負隅頑抗。
“嗯,你覺得這喝藥痛苦?還是讓我繼續生氣難受?”少女沒有勸慰他,只是將藥碗輕輕擱在旁邊的矮几上,然後笑眯眯剔著指甲,涼涼看著他。
“小語,不帶這麼威脅人的,你明知道我怕苦!”男子無奈扭頭,看她的眼神流瀉著幾分楚楚可憐,語氣更隱隱透著一絲哀求撒嬌的味道。
可惜,東方語在該鐵石心腸的時候,絕不會心軟。
她眨著明亮眼眸,飛出一片清亮無辜,看定男子妖魅容顏,修長如玉蔥白手指,懶洋洋指了指那冒著熱氣的藥碗;卻含笑不語。
丫丫的,這藥若是不苦,她才不要親自端來,還親自監督他喝呢!
想想幾個時辰前,他騙得她好不悽慘;有仇不報非女子!
哼哼,不苦到你入心入肺不罷休,看你下回還敢不敢拿我開涮。
墨白在她絕對無辜不帶一點威脅的清亮眼神下,捏著鼻子,忍著胃部翻騰的不適,咕嚕咕嚕一口氣將那碗比黃連還苦的藥汁給一下灌進了肚子去。
“好,看起來味道還不賴嘛!”少女笑眯眯拍了拍手掌,似乎是真心在表揚他,但她目光一轉,隨即又笑嘻嘻道:“我決定了,以後每一碗藥都按這個味道來熬,而且,每一碗藥,我都會親自在這監督你喝下,直至你的身體恢復到以前的水平為止。”
丫丫的,不苦你夠本,以後一定還會不聽話擅自妄用內力。
墨白聞言,那從來都不變色的妖魅容顏,破天荒的露出了驚怕的神色。
少女斜眼睨著他大變的臉色,十分愉快地勾唇笑了起來。
而接下來,墨白的日子過得是絕對痛苦甜蜜;因為東方語堅決實踐她之前對墨白所說的話,每一碗藥都加了黃連,而每一次到他喝藥的時辰,她都會神出鬼沒般出現在他跟前,瞪大那雙明亮眼眸,露出無辜的眼神,定定盯著他,害他心裡無端生出一股罪惡感來。
而她那極具壓迫性的眼神,一定會持續到他將藥喝盡才會收起。
在東方語強硬的堅持下,墨白的身體終於漸漸好了起來。
到了墨白不用再喝藥的時候,她便回她自己的窩了。
這天,夏雪忽然神色興奮對她道:“語姑娘,我終於打聽到什麼地方有你需要的南光玉樹了。”
“哦,在哪裡?”
“就在距城郊二十里處的觀音廟裡。”
“訊息確實嗎?”東方語亦眉眼浮現喜色,但為了謹慎起見,她仍繼續再詢問了一次,“城郊二十里可不近,我們可不能白跑一趟。”
“嗯,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那種玉樹本來極為罕見,若非像語姑娘你這樣習醫又知識淵博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它。”夏雪微笑著淡淡確定。
少女雙手合什,露出虔誠的神態,喃喃低語起來:“真是太好了,有了南光玉樹,盤踞於他體內肺腑的毒便可以緩慢排出來;以後他的咳嗽就可以慢慢轉好;而月圓夜也不用再受那發狂的痛苦。”
“語姑娘,我還有一事向你稟報。”夏雪沉默了一會,面容忽現奇怪之色,道:“有人看見夫人曾悄悄離府去見了一個身份神秘的人。”
“神秘的人?”少女怔了怔,眼眸流漾出一抹驚訝,“這麼說,你也不知道她見的是什麼人?對了,那夫人見到那人時的反應又是如何?”
夏雪眼神一亮,隨即道:“夫人所見之人,雖然一直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但夫人對那人的態度卻十分恭敬,兩人似乎在談什麼合作的事情,不過夫人似乎有些畏懼那人,一直都是應的多,說的少。”
“語姑娘,你說夫人見的會不會是宮裡那位?”
少女聞言,十分肯定地搖了搖頭,道:“不會的,如果夫人見的是她;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