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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了自己的喜好,就是那種對蘭花喜好到近乎變態的佔有慾,你覺得除了你,這世上再無人配喜愛蘭花,就是穿上繡有蘭花圖案的衣裳也不行。
偶然在街上遇到,你必定想方設法將那人除去,只為你覺得那人不配喜愛蘭花,你覺得除了你之外所有人,喜愛上蘭花,都是對你的褻瀆!
帝都裡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姑娘因為你這個莫名其妙的變態佔有慾,而命喪黃泉。
就連那個隨父新調回帝都的段西嶺,也接二連三遭到了你的暗算,若非她的父親乃當朝重臣,你豈能容忍段西嶺活到如今。
心裡念頭千過百轉,莫言面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她沉默了一下,垂著頭,連忙應道:“郡主聰穎過人,心地善良。連太后都對郡主讚賞有加。”
冷蘭若聞言,那極佳的容貌上綻放出一朵滿意的微笑來。
就是!她哪裡狠毒了?她什麼地方殘酷了?
她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守緊自己未來的夫婿,她不過遵從古人先下手為強的明訓,她哪裡狠毒了!她哪裡殘酷了!她哪裡做錯了!
自從她懂事開始,她活的每一天,她努力做好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他,她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而存在。她為了配得上他的身份,將來做一個合格的皇子妃,她努力讓自己學好每一樣東西,努力讓自己變成完美無可挑剔的郡主。
但他,每次見她,除了掉頭就走,留給她冰冷的背影籍以思念之外,他再沒給過她任何東西,哪怕是一個笑臉,一句問候;一句再平淡不過的對話;如果躲不及,他與她也只會擦肩而過,而那一瞬間,她會在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永遠只能看到一種神色:冰冷、疏離、厭惡。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更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惹他討厭;她那麼努力讓自己完美,她的一切都為他而存在;他對她卻從來都只有不屑一顧!
想到這,冷蘭若發覺自己突然很想放聲大笑;但到了此刻,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連大聲笑都不會;因為她為了努力配得上他,在每日枯燥而嚴厲的規矩裡,將一切最基本的情緒都忘了,連如果用聲音去表達都忘了……。
這一瞬,冷蘭若心頭噴湧而出的不知是什麼滋味,是悲哀?是蒼涼?還是可憐?
他從小到大都甚少到冷府來,就是來了,也從來不肯踏入她的幽蘭苑,想不到今天他頭一次來,卻是——為了那個該死上千遍萬遍的女人,前來指責她!
“啪!”冷蘭若憤怒過度,連手裡拿著那隻木匣子都忘記了,這一聲落地脆響,她頓時眼神一冷,眼底憤怒盛掠而過。
風昱強自塞到她手裡的東西,她絕對不會認為這是風昱送給她的禮物。
冷蘭若俯著身體微微彎了腰,緩緩拾起那隻木匣子。
出自一個皇子手裡的東西,即使再普通,它仍然價值不菲,冷蘭若只隨意靜靜瞟了木匣子一眼,開啟蓋子,抽出裡面的東西,隨手就將那隻值錢的匣子扔到了莫言懷裡,不帶溫度道:“拿去燒了它。”
莫言不敢遲疑,拿著木匣子轉身出去,轉身一瞬,她眼角里飛快流瀉出一抹可惜之意,這要是拿去賣了,可值她幾個月的月銀呢!
直到莫言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冷蘭若才展開自木匣子裡抽出的東西,那是一張薄薄的宣紙。
她定定盯著上面的字跡,瞥過下方那硃砂指印還有屬於風昱身份證明的私印。
她將那張紙上的字字句句反覆看了一遍又一遍,良久,她無聲微微笑了。只是那眼角眉梢處處,流淌出來的全皆是驚人的森寒之色。
“好,好,很好!”
“他竟然敢!”
“難怪他肯踏入幽蘭苑,難怪他肯在這一等就等兩個時辰,原來是迫不及待要送這張東西!”
幽蘭郡主冷冷清清的輕嗤聲裡,一聲比一聲激憤難抑,但那語氣聽著卻偏偏冷靜自持,面容上更是絲毫看不出發怒的徵兆。
她再深深看了手裡那張薄薄的宣紙一眼,隨後緩緩將它摺疊好,她望了望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嘴角噙著森涼笑意慢慢勾勒出淺淺上揚的弧度。
再說風昱,硬將木匣子塞到冷蘭若手裡,他的目的就算達到了,迫不及待便翻牆而去,輕身躍下,騎上他那匹專用座騎——閃電,立即策馬揚鞭直奔皇宮。
儘管此刻他有些急促,但他的心情卻是輕快的;天色微昏的傍晚,街上行人廖廖無幾,因此他並不十分留意路面的情況,因著帝都每條街道都修建得十分寬敞,而行人們都很自覺走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