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寶的許叔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內蒙古的緯度要比我們這裡高出去一些,我和麻子為了別凍出毛病都包裹的嚴嚴實實,跟兩個肉粽似的,去內蒙古的火車照比去雲南的是多了許多,更就不用說再換乘了,乘著火車一路無事,便到了遼闊的草原。
薩麥蘇木在錫林郭勒盟的最北邊,再往北走就是外蒙大草原了,這裡的交通不是很方便,我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說通市裡的一輛計程車願意拉我們去薩麥蘇木,可這司機實在黑心,應該是聽出來我們口音不是本地人,張口就要二十塊錢,將近了我小半月的工資,可這天寒地凍又沒人願意載我們,也只能吃個啞巴虧上了車。
去往薩麥蘇木的路已經沒有了,計程車直接馳騁在遼闊的草原,猶如一隻自由的雄鷹。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除了枯黃的草還是枯黃的草,放眼望去根本沒有絲毫阻礙,司機開的也十分隨意,偶爾還回過頭來和我們聊幾句,似乎根本不是在開車,而是像東北大冬天的幾個人坐在熱炕頭上嘮閒嗑。“我說你們倆不是這本地的吧?咋大冬天的來我們這裡了?”司機扭過頭問道。
麻子是個話癆,見有人說話就閉不上自己的嘴:“這社會主義經濟又好又快發展,我們這生活水平也富裕了,趁著冬天這工夫,出來走動走動!”
司機笑道:“我們這草原的草全黃了,有什麼可看的,有這錢還不如買兩塊肉在家煮一鍋肉湯喝呢!”
我也開口道:“這肉啊,不能常吃,這吃多了又高血脂高血壓的,治起來太麻煩了!”
談笑間,司機猛的把車一停,慣性太大,我的頭撞到了前排的座椅上,所幸不痛,我也就忍住了脾氣。司機回頭看了我們一眼道:“對不住了,再往前走就是他們的牧區了,不讓我這機動車進去,說什麼我這車開進去會破壞他們的草場,牲口就不愛吃草了!”
我從兜裡掏出來兩張“大團結”遞給了司機,司機用眼睛瞄一瞄又搓了一搓,麻子叫道:“不會給你假錢的,不用看的這麼仔細!”這他才算把兩張鈔票揣起來。
下了車才發現周圍還是一大片枯黃的草場,根本看不見半個行人或是蒙古包什麼的,一陣西北風吹過來,凍的我和麻子打起了寒顫,麻子罵道:“這龜孫子,肯定是嫌咱們給的錢不夠,就給咱們扔這道上受凍來了,我要是還能看見他,非得給他扒層皮不可。”
麻子的肉多尚且凍的夠嗆,我就更別提了,上下牙就沒閒著,一直嘣嘣嘣的打架:“我看這也確實是草場了,牧民不讓機動車進來也正常,這也算是現代文明和傳統文明的碰撞吧!”
麻子道:“你這讀過書的人就是文縐縐的,就說他孃的牧民不讓那龜孫子進來得了,還現代文明和傳統文明的碰撞,豬八戒戴眼鏡,裝起來文化人了。”
我沒閒工夫搭理他,看著這六七級的西北風就發愁,我記得之前看地圖上標明的薩麥蘇木在這錫林郭勒盟的最北邊,既然我們從南邊坐車過來的,那麼迎著這風走應該是可以找到居民點的。
麻子見我沒有理他,反倒又罵起了那張德寶:“那黑臉大漢真他孃的不是個東西,寫個地址都寫不清楚,這咱們到了還不知道迎接,這為人處世都做不明白。”
“你可別罵人家了,都他孃的姓張,說不定你們倆還有親戚呢!”我迎著西北風喊道,肚子裡灌了一肚子涼風。
麻子打了個噴嚏,也頂著風朝我喊道:“可別,我可不要他那樣的親戚,都丟不起那人!”
我叫麻子把他兜裡的燒酒拿出來一瓶,喝兩口暖暖胃,麻子把瓶塞子扔到地上咕嘟咕嘟的喝了小半瓶,把酒遞給了我,我低頭看了一眼地面,雜草太多,找不見瓶塞子了,又怕這酒沒了塞子跑味兒,憋了口氣,一口氣下去把剩下的大半瓶都處理掉了。
麻子有些吃驚,紅著臉朝我豎了個大拇哥:“可以啊老許,我以前他孃的以為你是個小秀才,對白酒這東西不敏感,喝幾口就得醉,今天這才發現,我這酒中仙的稱號得讓給你了!”
我“嗝”的一聲打了個酒嗝,感覺一股股的熱氣從肚子裡胃裡往腦袋上冒,眼睛也有些眩暈,吹起牛道:“想當初在局裡和領導們吃飯,我他孃的一口氣一瓶燒酒不費勁兒,嚇得那些平日裡自稱千杯不醉的酒囊飯袋都不敢舉杯了!”
麻子聽我這牛逼一吹,也是樂得哈哈大笑,酒勁兒也起來了,竟把外衣的扣子解開了,迎著風,望著草場上佈滿的一層薄雪,敞著懷大聲喊道:“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聽他這麼一喊,我也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