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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半球的冬半年白晝短的可憐,雖說我們在北迴歸線附近,奈何如今太陽直射點在南半球,緯度雖低還是頂不住黑夜的降臨。
太陽已經臨近了西邊的地平線,樹影越拉越長,如成百上千個巨人攔在我們的面前守護著這古老的最後一絲神秘。按太陽的走法已經行不通了,而且太陽也將要落下,再跟著它走只能是越走越暈。
麻子經常走街串巷,對路線的掌握程度比我們是好的太多,可進了這林子裡,他也是無可奈何,唯一對林子熟悉的老胡大爺還瘋傻了,一時間我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我有一個毛病,緊張的時候喝水,把緊張的情緒強壓制下去,一壺水早已見底,好在現在這個地方離之前的水源不遠,而且看樣子今天晚上定是走不出去這林子了,還不如去尋些水來,歇息一晚明天再議。
要知道在這片原始大森林裡過夜是十分危險的,我們手裡有槍,那些晝伏夜出的野獸就不必說了,還好對付,害怕的就是那些毒蟲毒蛇什麼的,長得小動作快,在草叢裡隱蔽極難發現,一旦發現,肯定已經是來不及了,我們帶的藥品對於治療些頭疼腹瀉還可以,真要是中毒了,那可真就是回天乏術了。當然這些事情不用我說,他們也清楚,可經歷了這兩天多的跋涉,再這麼走下去誰也吃不消,而且極有可能走的還是冤枉路,權衡利弊,我們還是決定下來休息一夜,明日再從長計議。
對於我這個戴口罩都嫌憋得慌的人帶了一下午的防毒面具,實在是把我憋悶壞了,傍晚藉著涼意,我便把防毒面具摘了下來,怪花若是想利用香氣迷惑我就迷惑吧,我也認了,至少像小王那樣陶醉的死去比現在困死山林好的太多。
河水還是那般的清冽甘甜,我和麻子跪在地上低下頭就豪飲一通,眼鏡和小李比較斯文,不像我們倆這般粗野,用水壺盛了些水也解了渴,然後我又用水壺給老胡大爺打了些水,這老爺子也鬧夠了,怕是也口渴的厲害,沒有拒絕我,也咕嘟咕嘟的喝了一滿壺。
在城裡待久了缺乏鍛鍊,一歇起來就感覺腰痠背痛,屁股都跟著發麻,我還好說,眼鏡平日裡一天離不開那個辦公桌,經過這兩天的一累,晚飯都沒吃就躺地上睡了。
我管麻子要了一根菸,吧唧吧唧的抽上了,麻子看著眼饞,劃了根火柴也點了一根,兩個人也就在這煙霧間會周公去了。
這一夜風餐露宿竟然睡的格外香甜,竟也沒發生任何意外,睡之前是五個人,醒了還是五個人,我睜開眼睛,發現老胡大爺正盯著我看呢。你想這人要是剛剛清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發現有人和你對眼,你會什麼反應,當然嚇一跳了,我也嚇得不輕,趕忙問道:“老胡大爺,你幹什麼呢?”
老胡大爺又看了看我,認真的說道:“看樣子咱們出不去了啊!”
我一聽這語氣,和常人無異,以為一覺醒來老胡大爺的痴傻症好了,十分欣喜,如果有他帶路,離開這林子希望大增啊!企料上一句話講完,老胡大爺突然跳將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大叫道:“誰也別想出去,都留下來陪我吧!”
我一聽這話,去你的吧,原來還是那個痴呆的老頭子,一點沒變,甚至更嚴重了些,剛才純屬空歡喜一場。
飯缸裡的怪花開的依舊豔麗,只是缺少了一瓣看起來彆扭不少,小李說可能是昨天與花接觸的太久,現在頭疼的厲害,說什麼也不捧著那大飯缸了。我看眼鏡也比較虛弱,看樣子也拿不起什麼重東西了,便把飯缸遞給了他,並警告他千萬別去聞這花香,免得變成第二個小王,眼鏡是親眼目睹小王的慘狀的,再加上我這麼一番警告,嚇得頻頻點頭。
既然離小王的墳地很近,我們又去墳前給他鞠了鞠躬,算是最後的道別了。
麻子掏了掏兜,有些捨不得的又把他那“相思鳥”拿出來一根,點燃插在了墳頭說:“凡是以死者為大,看望死者空著手來可是不講禮儀,咱們現在身無長物,就再送小王同志一根菸,也算不虧欠他了!”
我道:“還是先別在這裡抒情了,趕路要緊,小王同志是不會怪罪咱們禮薄的!”
因為換做了眼鏡捧著怪花,自然而然的讓他打了頭陣,眼鏡雖說有些不太情願,不過規矩就是誰帶的東西輕便誰就帶路,他也不敢有什麼異議。
走了約莫也就十幾分鍾,眼鏡突然大叫:“同志們快看啊,前面有一個寨子!”
麻子道:“不好,這荒郊野嶺哪裡來的寨子,怕是眼鏡同志也犯了這呆傻症了!”
我也覺得不妙,後悔讓身體最差的眼鏡來捧那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