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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乏了,李御醫無需每日來問診,待本宮宣見便好。”妍妃拖著長裙,回到軟榻上,拿起剛剛的書本翻看。
李御醫再行一禮,帶著黎子何離開。
出了妍霧殿,黎子何馬上辭別李御醫,趕往福秀宮,昨日沒來得及與沈銀銀講太多,只望這半日時間,不要闖出什麼禍事來才好。
那頭黎子何還在擔心,這頭福秀宮已經是雞飛狗跳,眾多秀女們或是躲在自己廂房偷偷開啟窗,或是畏畏縮縮站在長廊邊,雖然好奇,又不敢明目張膽地看熱鬧。
鄭韓君怒氣衝衝地在福秀宮中走來走去,一路大喝:“你給我出來!給我出來!”
福秀宮中的幾名太監面色焦急,一路跟著鄭韓君,想要開口阻止,話到嘴邊又被鄭韓君攝人的眼神嚇了回去,憋得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只能任由鄭韓君一句句嚷嚷,連他要找的到底是誰都弄不明白。
“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鬧到太醫院,就算鬧到天翻地覆今日你也得給我出來!”鄭韓君每間房都不肯放過,路過一間便見那窗急急關上,長廊上的秀女也紛紛退去。
“行啊,你不出來,那就一直給我憋著!我這就去太醫院,去找誰你心裡清楚得很!”鄭韓君氣得眉毛髮直,驀地停下腳步,狠狠撂下這麼一句話便轉身往福秀宮外走。
總算是有一扇門被輕輕開啟,沈銀銀悄悄伸出腦袋,見鄭韓君當真氣沖沖往太醫院的方向走,哧溜一下鑽出房門,快步跟上:“喂喂,我出來了出來了還不成嘛!你快停下來!”
鄭韓君聽見沈銀銀的聲音,更是氣得慌,剛剛不顧顏面喊了那麼半天都不肯出來,怎麼著?一說去找她師兄麻煩就著急了?害怕了?
越是生氣,鄭韓君的步伐越是快,那年被沈銀銀打得頭破血流,下山之後便立志學武,這麼些年一身功夫也算不錯,此時箭步如飛,饒是沈銀銀一路急速跟著,兩人之間還是有些距離,只能跟在後面喊著:“鄭韓君,你給我停下!給我停下!”
黎子何還未入得福秀宮,看到的便是這出鬧劇,一個被氣得臉色漲紅,在前面飛速地走,一個急的臉色煞白,跟在後面不停地追喊。
“你們這是作甚?”黎子何擰著眉頭,冷聲喝道。皇宮中,就算是有權有勢的王公貴戚,也不敢如此大聲喧鬧,看上次在太醫院中眾人對鄭韓君的態度,她也知曉這些年鄭穎權勢該是不小,可沈銀銀一無身份,二無靠山,跟著鄭韓君這麼鬧下去,誰來保她?
沈銀銀一見黎子何,停下腳步吐了喘著氣,笑道:“師兄,你來了。”
黎子何頷首,隨即拱手對鄭韓君歉意道:“師妹少不更事,若給鄭公子惹了麻煩,還請公子見諒。”
鄭韓君往日見到黎子何還笑嘻嘻的,今日餘怒未消,掃了一眼圍觀的秀女太監宮女,“哼”的一聲,甩袖先行回到福秀宮,目不斜視,毫不猶豫地進了剛剛沈銀銀走出來的房間。
“銀兒,你一人單住一間房?”黎子何入房掃視一週,挺大一間廂房,還有裡外之分,中間被傳統的雕破圖風隔開,透過縫隙可以看見裡間一張大床,佈置比較樸素,卻顯得尤為清雅舒適,懷疑地看著沈銀銀道:“你到底如何入的宮?”
“哼!”不等沈銀銀回答,鄭韓君氣憤地靠桌坐下,瞪了沈銀銀一眼。
沈銀銀一心都在師兄身上了,沒理會鄭韓君的表情,可想到幾日前發生的事,還是有些歉意地瞅了鄭韓君一眼,再看師兄一臉嚴肅的表情,才喏喏道:“我……我拿了鄭韓君的令牌……”
“你那是偷不是拿!□裸的偷!”鄭韓君正要給自己倒茶,聽到沈銀銀的話,猛地放下茶壺,“叮”地一聲,灑出些許茶水。
沈銀銀也不反駁,拿袖子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桌上的水,再小心翼翼道:“對不起,我……我也是急著進宮,沒有令牌……”
“還有!”鄭韓君打斷沈銀銀的話,一掌拍在桌上:“你那偷的不是我的令牌!是我爹的令牌!是我爹的!”
鄭韓君每每想到這裡除了生氣就是膽顫,天知道被他爹知道他弄丟了他的令牌,讓人打著他的名頭混進宮了,得怎麼罰他!
“吶,還給你吧,對不起!”沈銀銀自知理虧,從腰間拿出令牌遞給鄭韓君,還老老實實鞠了個躬。
鄭韓君的氣這才消減了一些,扯過令牌瞪了沈銀銀一眼,再不看她。
黎子何一直皺著眉頭,不發一語,這時才緩緩坐下,開口道:“銀兒,只有令牌,不可能輕易入宮吧?”
就算是鄭穎權勢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