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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復雜的官場,安享晚年,這是他早該做的事了。
黎子何一個轉身,一隻腳剛剛踏出門口,又聽到馮宗英嘟噥道:“對了……那個……”
馮宗英好似有些不好意思,頓了下,繼續道:“我看了一陣子,那個沈墨,也不算壞人,你……日後有事找找他,應該也沒什麼錯……”
黎子何心中溫暖,回頭對著馮宗英柔柔一笑,點點頭便離開。
馮宗英立在原地,良久,揉了揉雙眼,剛剛那笑容……幻覺吧……
有李御醫與甄御醫在前,沈墨和黎子何的離開並未引起太多人關注,只是人人都將希望放在沈墨身上,見他奔往疫區,紛紛舒了口氣,料想這疫病,該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黎子何本以為就他師徒二人悄悄離宮便好,哪知同沈墨出了宮門,便看到整整齊齊的兩列御林軍,幾百人的隊伍竟都是在等他們,前頭空出來的兩匹馬,顯然是留給她和沈墨,黎子何瞥了一眼沈墨,這陣仗,好似也在他意料之外。
一名御林軍上前,拱手道:“兩位請!”
指的便是兩匹馬的方向,黎子何朝著兩匹馬走過去,有意地放緩了步子,讓幾百名御林軍保護兩名御醫?不可能。那這御林軍,是去壓制災民以免暴亂?這些事自有軍隊來做,輪不到在宮中行走的御林軍去管。
正在思酌間,聽到沈墨清淡的聲音:“子何不會騎馬,與為師共騎一匹便是。”
黎子何連連點頭,她會騎馬,騎著馬溜達幾圈是沒問題,要飛速趕往疫區,那是有些困難了,更何況,如今這個狀況,還得跟沈墨商量才是。
那名御林軍瞅了瞅黎子何,見他一副瘦小的樣子,怕是風一吹都倒了,也沒多說,牽著另一匹馬便走了。
黎子何坐在沈墨身前,本來身子還有些僵直,隨著烈馬的飛奔,不得不靠後,貼在沈墨胸前,冷風一陣陣,沈墨乾脆將披風掀起,將黎子何整個包裹起來。
冰冷的身子有了些許暖意,可想著二人此時的姿勢,黎子何還是有些不自在,掙扎著想要坐穩,沈墨一手扣住她的腰,馬蹄四響中,清冽的聲音一吹入耳:“別動,聽我說。”
這麼一說,黎子何果然不動了,得心思澄明才能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聽清沈墨的話。
“雲晉言應該是懷疑我的身份,因此派了這麼一群人跟上,以免我帶著你跑了。”沈墨的聲音,低迷卻極具穿透力,清楚印在黎子何耳邊。
“懷疑你什麼身份?”一股熱浪湧上黎子何胸口,顧不了當初結盟時說下的話,她對沈墨的身份實在好奇,乾脆順著他的話直接問出口。
不知是黎子何聲音太過輕細,還是馬蹄聲太過噪大,那句話好似淹沒在隨著馬蹄而起的塵灰之中,也不知是沈墨並未聽見,還是有意迴避,跳開話題道:“你可有證明你是季家人的信物?”
黎子何黯然搖頭,在她看來,沈墨有內力,不可能聽不到自己的問話,那便是不願說出來了,證明季家人身份的信物,更不可能有了,她有的只是回憶,只是與她擁有相同回憶的人,都死了。
黎子何很清楚的感覺到沈墨嘆了一口氣,突然安靜下來,眼前飛沙走過,樹木花叢飛快倒退,耳邊馬蹄聲,還有不時有騎馬的吆喝聲,半個身子靠在沈墨身上,竟感覺不到絲毫寒氣,整個人暖洋洋的,許是遠離了皇宮,身上某個角落的涼意,也淡了些。
“不如我們真的跑了,再也不回那皇宮如何?”沈墨突然出聲,帶著些許笑意。
剛好馬匹一個顛簸,黎子何抓緊了沈墨的衣襟,看著不斷飄落的黃葉,光禿禿的樹枝,在寒風中顫抖,葉要落了蒂才能肆意飄零,而她,要斷了根,才能開始新生,她的根,便是深刺骨髓的恨。
“有人曾經對我說,若是背上恨,此生再無法恣意瀟灑,只有淡看世間萬物,才能守得自己的一份清明。”沈墨的聲音帶著些許惆悵,好似從久遠的時空悠悠傳來。
黎子何一聲輕笑:“淡看世間萬物?若無愛恨情仇,人生便如枯木磐石,又有何樂趣?”
沈墨扣著黎子何的手緊了緊,未再多話,沉默良久,才重新開口道:“當年季府勢力龐大,一部分被雲晉言硬生生砍下,一部分投靠鄭穎,被他帶走,還有一部分季府死忠辭官隱退。”
沈墨頓了頓,黎子何輕輕頷首,這些,她自是知道,沈墨又續道:“辭官隱退者,我發現他們近來有些動作。”
黎子何身子一顫,難怪沈墨問她是否有證明自己是季家人的信物,若是能用起他們……可轉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