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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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認完畢,老皇帝拉著兒子的手,顫顫巍巍的介紹群臣,來來來,這位是死裡逃生的內閣首輔,那位是勞苦高的文淵閣大學士,那邊幾個是五大閣僚,後頭幾位是……人名太多,明蘭完全全沒有記住。
“父親,八王爺長的什麼樣?’如蘭心直口快,其實她問的也是在座女眷想知道的。
盛紘一臉忠君愛國,昂首道:“殿下白然是龍睛鳳瞳,文修武德,器宇不凡。
眾女眷深信不疑,下一代國家領導人總是帥一些的好,長柏則偷瞄了老爹一眼,面無表情的保持沉默。其實八王爺長的方頭大耳,頂多算端正,據說一代亂世豪傑方袒高皇帝也是一代曠世醜男,其醜陋基因之堅韌,經過幾代美女改良至今還未見成效,不過話說回來,一國之君就是要這種長相安全的。
老皇帝估計是真撐不住了,於是善解人意的欽天監監正立刻算出最近的吉日,著即行冊立儲君大禮,群臣遂上賀表,早有準備的禮部和太常粟官員大顯身手的時刻到來了,吉日當天清晨,天還沒亮,盛家父子就摸著黑出了門,到奉天殿參禮,跪了又跪,站起伏倒足足一整天,最後太子接過寶冊,到中宮謝過皇后,再拜謁宗廟,祭告祖宗,才算禮成;饒是如此,盛紘還說是因為年前大亂,老皇帝心力交瘁,冊儀已是簡化許多了。
京城百姓覺悟很高,知道喜皇家之所喜,當晚就大燃煙花,有財之家索性放焰口,廣佈施捨於窮困百姓,以示普天同慶。小長棟也很高興,因為冊立太子大典,他們學堂放了幾天假,放假當日回來時,他偷偷告訴明蘭,他聽見那些去領米接粥的乞丐們在說‘這幾個月都兩回了,要是天天都冊立太子就好了,云云,明蘭不禁莞爾。
長棟十一歲了,孩童的模樣漸漸抽長了身子,平日裡在父兄面前是畢恭畢敬,見了明蘭卻依舊淘氣,明蘭便鼓勵長棟把先生誇獎的文章拿去給盛紘看,盛紘倒也誇了幾次,長棟愈發刻苦勤奮讀書,起早摸黑的用,跟人說話時也目光呆滯。
明蘭怕他讀傻了,常開解他不要太執念:“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十個讀書的,倒有九個半是為了做官;可讀書好的就一定能做官好嗎?你個課已然很好,混不上顯眼的名次,便討個上榜總是有的;要緊的是多學些道理世情,將來與恩師同僚相處,定能和睦,若為官,也能為福一方百姓,不要把腦袋讀醬掉了。’說到底,長棟並不如長柏資質好,他靠的不過是一股子執拗的鑽勁兒。
長棟小小少年的臉上浮起苦笑:“我不過是想叫姨娘過的好些罷了。
明蘭看了他會兒,然後摸著他的腦袋輕輕嘆氣。
冊立大典後,老皇帝本想把政事交接給太子,白己好好養病,誰知太子純孝,一慨不理會朝臣求見和各處拜會的項事,只一心撲在老皇帝身上,白日伺候湯藥,每口必先嚐,夜裡便在老皇帝的寢殿裡的臥榻上淺寐,日日不綴,朝朝不歇,不過十天夫,新上任的太子爺已瘦去了一圈,寬大的袍服晃晃悠悠的。
老皇帝嘆息道:“我兒至孝,聯甚感欣慰,汝乃當朝太子,當以國事為重。”
太子垂淚道:“吾眾兄弟皆可為太子,然兒父只有一人。”
老皇帝老淚感位,遂父子抱頭痛哭;內外朝臣聞得,皆嗟贊。
五軍都督府右大都督薄天胃年事已高,自年前便在家養病,也道,豈不聞子欲養而親不待,太子果乃賢孝之人,後夤夜奉旨進宮,解兵符與太子。
明蘭聽著長棟打聽來的訊息,嘴角微微翹起。
過得半個月,一日深夜京城喪鐘大作,雲板扣響,明蘭細細數著,四下;然後外頭腳步驚亂紛雜,一忽兒後,丹橘進來票道:“皇上駕崩了。”
明蘭不夠覺悟,並不覺得多麼悲傷,老皇帝的死便如樓頂上的第二隻靴子,大家都咬著牙等待著,卻一直遲遲不來,反倒心焦,為此還填了許多炮灰。
一切準備早已就緒,新皇次日便登了基,遂大赦天下。
先帝喪儀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宮中敕諭天下,凡有爵之家和六品以上官宦人家一年不得宴飲作樂,一年不得婚嫁,百姓半年停綴,凡誥命等皆隨朝按班守制;群臣也沒閒著,除了定時去哭靈,還擬定了先皇溢號為‘仁’。
隨即新皇封典,冊封李皇后為聖安皇太后,皇貴妃為聖德皇太后,其餘一應後宮殯妃按品級封賞,同時冊封太子妃沈氏為後,母儀天下,然後全國百姓沉浸在一片悲痛中。
期間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太僕寺左寺丞見新皇后宮寥落,佳麗無幾,便揣摩著聖意,上奏本請新皇廣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