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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唯一的嫡女,素來得寵,宮家若是不想理會我們,早就翻臉了,又怎會派人去探監送東西?他們只是行事謹慎,外祖父與舅舅近來又忙碌,才誤了來看我們的時間。我們原也不知道外頭會有變故,又怎能怪宮家呢?你少胡說八道!”
明鸞見她們執迷不悟,也懶得跟她們吵,便說:“好好好,你們願意這麼想就繼續這麼想吧,我倒要看看宮家幾時才會派人來接女兒外孫!”說罷轉身就回了房,留下宮氏母女二人在原地跺腳。
待回了院子,陳氏已經收拾好行李了。她們原就是淨身出的獄,一應衣裳用具都是來陳家後才置辦的,倉促間也沒多少東西,很快就打好了包袱,又另有兩大包袱衣裳、藥材與碎銀子,是為章寂與章三爺準備的。陳氏還在猶豫:“不知他們哪日出發,還要備些乾糧才好。”
明鸞便勸她:“這時候備了,搞不好到了出發的日子,東西早就餿了。如果在京城裡有什麼可靠的人,又或是舊僕的,給些碎銀子託付一聲,讓他們到時候給祖父與伯父、父親準備乾糧,不是更方便嗎?”
陳氏想想也是,便答應下來:“你舅舅舅母都要離京,還是託給洗硯吧,我聽你舅母說要留他在京裡打點的。”
正說著,謝姨娘抱了孩子進來,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哭道:“求奶奶開恩,讓哥兒與賤妾也見一見三爺吧!”
明鸞眉頭一皺,沒理會,徑自打包著行李。
陳氏上前將謝姨娘扶起,柔聲道:“我何曾不想讓三爺見你們母子一面?只是此番是要去探監,不能帶太多人,騏哥兒又還小,怕他進了那地方受驚,才不帶他去的。你有什麼話想跟三爺說的,只管告訴我,我一定帶到。”
謝姨娘嚶嚶哭著,只是一味說:“三爺最疼騏哥兒,這一分別,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見,怎能不讓他見見哥兒呢?奶奶只管放心,賤妾絕不會說半句不該說的話。奶奶這些日子一直厚待賤妾,再沒有比奶奶更慈善的人了,賤妾知道好歹,求奶奶開開恩吧!”
陳氏為難了:“這……不是我不願意你去見,實在是沒法帶太多人……”
謝姨娘哭道:“探監的事是奶奶的兄長在操辦,只是一句話的事,想必是極容易的,求奶奶……”
明鸞聽得不耐煩,便打斷了她的話:“要是有這麼容易,早就帶你進去了,就因為不能,才叫你留在家裡。你要是真想讓父親見弟弟,容易得很,將他交給母親抱進去不就得了?”
謝姨娘哭聲一頓,很快又再哭起來:“姑娘要這麼說,我就無地自容了。我真沒有壞心,只是掛念三爺,想要見見他……”
“你真的那麼關心父親?”明鸞走到她跟前,“這更好辦了。舅舅正心煩要找什麼人陪同祖父、伯父、父親他們北上呢,你是父親心愛的人,不如就跟著一起去了吧?父親有你陪著,想必路上也能快活些。”
謝姨娘這回是真僵住了,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這……這……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明鸞挑挑眉,“難道你是怕路途遙遠,不肯陪父親一起吃苦?”
謝姨娘忙道:“不是的,我自然願意侍候三爺,只是哥兒年紀還小,身邊離不得人……”
“這就更容易了。你把弟弟交給母親撫養,就能安心陪父親一起北上了,那豈不兩全其美?我母親一定會把弟弟照顧好的,把庶子養在跟前,也是對他的抬舉,你覺得如何?”
謝姨娘臉色都白了:“如……如何能勞煩奶奶……”說話間身體搖搖欲墜。
陳氏瞧著不忍,忙道:“我怎會這樣做?以三爺的身子,我還要擔心他路上經受不住呢,更何況是你這樣瘦弱的人?你只管跟我們回鄉去,我素日為人如何,你是知道的,從不曾待薄房裡人。你也不必想得太多,好生將哥兒養大是正經。”
謝姨娘迅速磕頭千恩萬謝,便退出去了,再不提要見章三爺的話。
明鸞見她走遠,便嘀咕道:“母親這麼容易就心軟了,她以後還不知道要出什麼夭蛾子呢!瞧著吧,一會兒父親見不到他們倆,又會說你妒忌,故意不讓他見愛妾愛子了。”
陳氏瞪了她一眼,不過這回瞪得力度小些:“你二伯孃也不帶偏房庶子過去,你父親又怎會怪我不帶?只是方才你說話也太沒分寸了,這等陰損的法子,你是哪裡學來的?我平日行事一向講究立身正,從沒做過奪人骨肉的事,御下也是懷柔為上,怎的就養出你這麼個刁鑽性子出來?!”
明鸞已經沒力氣跟她講道理了:“隨便你吧,你是賢良人,我是陰損之輩。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