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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她的手:“怎會與你沒關係?你我就要成夫妻了,本是一體的,我坐穩了皇位,你不也能安心麼?”
明鸞冷笑一聲:“誰要做你的皇后?皇后這種職位最苦逼了!普通人家的妻子要是見丈夫納妾,還能吃點醋,就算被人說幾句善妒,那也不過說說而已,至不濟,也就是被休掉。皇后卻沒這個福氣。不但不能妒,還要上趕著主動為男人納妾,只要吃一點醋,那是前朝後宮都要口誅筆伐的!要是惹惱了皇帝。什麼夫妻情份,那都是浮雲!說處死就處死了,說不定連兒女都保不住。我幹嘛要想不開?做這麼苦逼的事!”
朱翰之忙道:“我方才都說了,那三個條件裡就包括了不納妃的。朝臣們也都同意了,若有人想送女入宮,我就拿那條件堵他去。”
明鸞道:“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也會上樹。別人強要送女人給你。你當然不樂意,但要是你看上了哪個女人,誰還能攔得住?如果你不是皇帝,我還能請孃家人出個頭,教訓你幾句,可你成了皇帝,連我外祖父也不敢對你大聲說話,我受了委屈。連個哭訴的地方都沒有呢!”
朱翰之急了:“我可以對天發誓的!”
“你從前說甜言蜜語時,也沒少發誓,根本就象是吃飯喝水似的。誰信你?”
“你若不信,那我就寫下來!”朱翰之大聲道,“我給你一份旨意,在裡面對天發誓,這輩子除了你,再不碰別的女人,若有違誓,就叫我不得好死!若我日後真的違了,你只管將這旨意拿給人家瞧,叫人家笑話我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明鸞啐他一口:“真要到了那一日。誰還敢笑話你?只怕我連拿旨意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朱翰之可憐兮兮地望著她:“那你要怎樣才肯信我?”忽然產生一個念頭:“要不……我登基祭天時,對著列祖列宗發誓?你和哥哥都可以在場做見證的!”
明鸞知道這樣做對古人來說可算是極為鄭重的了,也不好再與他說笑:“你要是真敢這麼做,我就勉強信你一回,若你日後違了誓,我倒要瞧瞧你有什麼臉面去見你家祖宗!”
朱翰之鬆了口氣。忙道:“好鸞兒,我原也是不打算接位的,只是兄長再三懇求,宗室們又蠢蠢欲動。若我真的不願繼位,無論是兄長歸位,還是宗室們捧燕王世子登基,又或是別的什麼王爺繼了位,我這條小命都保不住,那時豈不是連累了你?如今咱們就再不必害怕了。雖然拘束些,但日後國泰民安之時,若真有興致,未必不能出京遊玩一番。”
明鸞知道他這番話才是正理,心裡想想,當日因為捨不得朱翰之,哪怕知道燕王登基後有可能對他不利,也執意要嫁給他,如今頭上沒了這柄利劍懸著,比那時可強多了。至於妃子的問題,他一個侯爺,也是高高在上的,真要出軌,她也攔不住,這本來跟他做不做皇帝關係不大。她就勉強信他一回好了。
想到這裡,她便啐道:“說什麼出京遊玩?勞民傷財的,你要麼不做皇帝,既然做了,那就得做好!我可不想嫁個昏君!”
朱翰之聽得她口風一轉,頓時笑咧了嘴:“這是當然的!我先前就有不少好點子,只是沒功夫去實行,如今正正是好機會。等我跟人商議好了,看哪些是對國家對百姓有利的,就好好頒佈下去!日後史書上提起我來,也能誇我是個明君。”
明鸞忽然想起了在德慶遇到的玉米種子:“有些外洋來的糧食品種……”頓了頓,想起那糧種還沒下落呢,郭釗他們前年就接走了安慶大長公主,隱居去了,要找種子只怕還要費點兒事,“算了,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你可別嫌我多事,怪我要干政。”
朱翰之一把摟住她:“好鸞兒,我的好皇后,咱倆是夫妻,夫妻之間有什麼不可說的?遇到事情自然該好好商量。若是你越過了界線,我自會提醒你。別的你不必擔憂。”
明鸞翹起了嘴角,瞥他一眼:“那我就看著了,看你是不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算了,生命不息,戰鬥不止。她連流放都不怕,還怕做皇后嗎?她可是章明鸞!
朱翰之眨眨眼,忽然從懷裡掏出一份摺子來:“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商量,這是禮部擬的幾個年號,叫我挑一個,預備明年改元,不過我拿不定主意,你幫我看看?”
明鸞接過摺子開啟瞧了,發現裡頭寫的年號有好幾個眼熟的,什麼永樂、嘉靖、弘治、正德,瞬間開啟了她腦中的記憶大門。她眼神複雜地看了朱翰之一眼,手指指向了其中一個年號:“這個就好。你覺得如何?”
(全書完)
正文 番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