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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城?”溫西張張口。
――馬車很是簡陋,沒有棚頂,且散發著各種奇怪的味道,皮革味、馬糞味還有奶酒的氣味相互融合著,每走一步,車輪處就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
“烏戎王要娶晉華國的公主,祁連城去了好些人,所以我們去討生活,我阿爺解牛的本事高超,殺一頭牛,在於師城中能得二十個銅子呢。”蘇赫對著溫西滿是驕傲地說著。
可惜溫西面容一直淡淡的,沒有怎麼回應他,他也不減興致。
她懶懶地靠在一堆雜物中間,身體隨著馬車搖晃著,她沒有力氣再在這裡呆下去了,昨夜那一戰已經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兩年來,她不停地風寒發燒,而十花散的毒也開始行走在五臟六腑。
現在再去找那些突利人的麻煩,實在是太不夠明智了。
祁連城,應該沒有人能夠認出她,溫西輕輕地呼吸著,她不能死,起碼現在不能死。
蘇赫好奇地看著溫西,實在憋不住寂寞,他父親想必寡言少語,很少同他說話,有人同路而行,讓這個孩子有些歡喜,“你叫什麼啊?”
溫西看他。
“就是你的名字啊,你沒名字嗎?”他道。
壯漢叫做何日敦,他在趕車,卻也豎起耳朵,沒有名字的人就代表著沒有過去,這樣的人危險而可怕。
溫西搖搖頭,她的名字……也許消失了最好。
“怎麼會沒有名字呢?”蘇赫有些失望。
但他很快又被另一件東西吸引去了目光,他伸手過來,用手指戳戳溫西的髮絲,指著其中一簇明顯有些不同頭髮問道:“這是什麼?”
溫西一瞬間厲目,將兜帽拉了拉,遮住了那簇頭髮,乾脆闔上眼睛,沒有理會蘇赫了。
蘇赫無辜地看向他父親,何日敦忽然想到中原人的風俗,男女成婚,是要將兩人的頭髮結在一起的,也許這個死氣沉沉的女子,也有一段傷心事吧。
馬車拉著三個人走了兩天,過了向日河,一路上漸漸多了人,有趕著牛羊的,有運送貨物的,他們三人在其中毫不起眼。
何日敦將馬卸下來去喂水草,溫西披著一領破氈條下車,立在路旁,不去看人,人也不曾看她。
忽有一隊衣著華麗的騎士路過,馬鞭飛揚,幾乎將路上的行人都打了一遍,邊打邊喝:“讓開――!都讓開!”
眼看馬隊近在眼前,蘇赫不及反應,險些被馬鞭打到,然不等他跑開,又一鞭將要揮來,一隻迅捷無比的手在那鞭稍將要揮到蘇赫面上之時,將他拉扯到了一旁。
馬上之人忽地拉馬停下,為首是個穿著錦袍的青年,周身帶滿了蜜蠟寶石的飾品,連別在腰間的一柄小刀都是黃金為柄,看這模樣,應當是瑤洲不知道哪裡的貴族。
他留意到將那個孩子拉到一旁的手,枯瘦、蒼白,面板幾乎宛若透明,皮下青紅的血脈根根可見,他下馬,踱步到這隻手的主人面前,這個人周身披著灰色的毛氈子,額前只露出幾根沒有幾分光澤的髮絲,連五官都背在陰影之處。
蘇赫防備地盯著那個青年,手緊緊抓著溫西。
溫西一直低著頭,別過身去。青年掏出小刀,欲要掀開溫西遮蓋面容的毛氈子,溫西撇了一下頭,惹來青年的隨從一聲喝:“大王子要看你長相,你敢避開!”
大王子?難道是賀蘭奏光的大兒子,那位大名鼎鼎的瑤洲的大王后焱善公主所生?好像不是,聽說那位焱善公主還十分年輕,這大王子看起來已過弱冠之年。
溫西眉眼微動,想了想在路上曾經聽來的流言,依舊默然站立。
“大王子請息怒,她是小人的姐姐,從小就有不能見人的病,怕大王子看了厭惡,才避開的。”蘇赫自小隨父親在漠北各處流浪,見慣各種人等的眼色,嘴巴磕都不打就編了個謊話出來。
“病?”大王子的隨從們一驚,忙道:“大王子,還是走吧,萬一會過人就不好了。”
另一名隨從也道:“王后還在等著大王子呢。”
大王子眯著眼,看了溫西的好幾下,才將小刀收回鞘中,又重新上馬,一行人依舊招搖而去。
溫西微微抬起頭,一束陽光落在她的嘴唇之處,只有青白死灰。
路人剛才聽見了那有病的話,也忙匆匆地走開了,沒有人敢再看她一眼。
蘇赫放下緊緊抓著溫西身上毛氈的手,撇撇嘴道:“這些貴人老爺都蠻不講理的很。”
溫西若有所思,自關內到長衍道,一路有各色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