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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來遲了一步,王帳前的鬧劇似乎已經落下了帷幕,圍觀的人漸漸散去,兩名衣著華麗的女人被各自的侍女簇擁著回了王帳中,而大王子日拓則帶著寶珠向自己的大帳方向走去。
日拓藉著寶珠這般起鬨胡鬧,就是不想收下胡圖贊夫人送去的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線,如今看來,想必那些少女的下場並不會很好。
溫西又在無人注意的高處站了一會兒,始終不曾看見賀蘭奏光的身影,賀蘭奏光……
不知道這個如今佔據了大半個草原的梟雄,是什麼模樣。
溫西抵著下巴想了想,便又展身回去。
她回到帳篷時,有人在門口等著她,是大王子的一名侍女,她看見溫西,行了一禮,道:“大王子說,姑娘若是喜歡娜敏,那就留她伺候姑娘吧。”
溫西挑眉,沒有再問其餘人的下落,她們自己選擇的路,與她無關,她只是今夜有點閒而已。
她入了帳篷,娜敏本坐在火爐旁,見她入內,慌忙站了起來,“姑、姑娘好。”
溫西從身上摸出一個藥瓶,扔給她,道:“自己敷上吧。”她的傷口很深,溫西往常聽說容貌對於女子來說甚於性命,想必對於娜敏來說,也有比容貌與性命更加的重要的東西,她不想問,也不想知道。
一連數日,溫西並不出帳篷,她坐在獸皮鋪的矮塌上打坐調息,漸漸恢復了一些功力,娜敏給她找來了一些可以治傷的草藥,她挑了一些有用的幹嚼了之後嚥下,幾日之後,面上那些可怖的血管便慢慢有些減了顏色,只要她在下一次以血運功之前,她便同正常人看起來沒什麼兩樣。
帳篷並不明亮,且一股藥味,有人聽說這裡住了一個可怖的女人,更不敢靠近了,日拓還不急著用她,所以這些時日,除了娜敏便無人進出了。
溫西自覺恢復了好些,低燒也不再反覆出現,便換了身衣衫,掀開了帳簾,外面的陽光很刺眼,溫西眯了眯眼之後又睜開,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熟悉了,魏都皇城南內那令人的作嘔的腐臭與老鼠的血腥氣彷彿又一次向她襲來,溫西深深地吸了口氣,甩頭令自己忘記那些。
“姑娘?”娜敏端著一托盤的食物回來,震驚地看著站在帳外的溫西,溫西扭頭,看她左頰上留下一道暗紅的疤痕,微微嘆了聲。
溫西的臉依舊蒼白,但沒有了那些猙獰的血管,似乎變了一個人一般,雖然並不十分美麗,但襯了一身的素衣,不曾裹上那遮擋面目的毛氈,顯得整個人同草原上春日常開的一種白色小花般沉靜而清新。
娜敏有些好奇,是什麼讓她變成之前那般恐怖的模樣,“姑娘用飯吧。”
溫西搖搖頭,道:“你吃吧,我出去走走。”
五月二十,賀蘭奏光派了一隊迎親的使者向晉華送去了豐厚的財禮,若是沒有什麼變故,一個月之後,昭樂長公主應該就該入住那輝煌華麗的珠帳之中了。
溫西站在遠處,看著盛裝的使者和無數車的禮物與牛羊出了祁連城,終於看見了那賀蘭奏光,他一身的金光袍服,身材高大,面貌粗獷,長鬚編成的數根小辮綴滿了珠寶,站在人群之前,有一股威風凜然的霸氣。
瑤洲之富,令北漠各部都眼紅不已,這裡佔據了北疆最為肥美的牧場,能供養得起強壯的騎兵,多年來與中原的邊市貿易,使得這裡的貴族們能夠用得上中原富麗的絲綢,喝得起關內濃郁的香茶。
數年間賀蘭奏光在草原四處爭伐,將瑤洲的勢力擴了一倍有餘,想必便是這樣,他再不安分向東魏稱臣納貢了,他想是要做北方的皇帝。
溫西曾路過邊城,伐亂之處百姓流離失所,如今看賀蘭奏光的野心,駱鋮的謀算,還有師父他……只怕不管是東魏還是晉華,抑或瑤洲,還是各處蠢蠢欲動的勢力,只怕相互都免不了一場大戰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不知道勝利者們從鮮血流河之中撈起的王冠是否能夠戴地心安理得,但一切從古自今如此,沒有人能夠改變,如同永遠東去的流水一般順理成章。溫西有些皺眉,她已經沒有資格去悲天憫人了,她也是被這上天加諸了痛苦,又給別人帶來痛苦的惡徒。
她欲轉身回去,餘光卻瞥見站在賀蘭奏光身後的日拓向她看來,溫西腳步停滯,揚起頭,站在被大風呼嘯的彩旗之下。
日拓對她微微抬了下巴,溫西便沒有再走開。
賀蘭奏光帶領著他的王公貴族們回了王庭大帳,日拓向溫西走來,溫西看著他,道:“有事?”
日拓卻抬起手,伸向溫西的下頜之處,溫西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