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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琬公主見眾人都看向她,吐了吐舌頭,將小金魚收起,侍奉在她身後的乳母慌慌張張地跪下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話,陶琬公主便低下頭去了。
不想在陶琬公主邊上坐著的舒陽公主忽地一聲喝:“你這刁奴!言語放肆,公主豈是你可恐嚇!”
霎時,眾人一愣,舒陽公主面帶冷笑,指著陶琬公主的乳母道:“你可敢將方才那話再大聲說一遍!”
陶琬公主不知所措,那乳母忙匍匐在地,口中不絕道:“老奴不敢,請公主息怒。”
舒陽公主全然不管旁人目光,霍然起身,令自己的侍女要將那乳母拖下去,那乳母渾身如糠篩般抖了起來,死死地抱著陶琬公主面前那案几,哭求道:“老奴並非不恭,只是盡勸誡之責。”
“阿奴。”靈知公主開口,道:“此等事令女官處置,你怎可殿前失儀?”
舒陽公主冷笑一聲:“阿姊守禮知禮,只可惜,這天下不都只是至誠君子,今日你退讓一步,來日死無葬身之地!什麼規矩禮儀……呵呵……”她又冷笑了數聲,那乳母到底被她的兩個孔武有力的宮女給堵了嘴巴拖走了。
她這話放肆至極,登時,滿殿之人除了安然不動的陳王與看似老邁無力的九明王,所有人都一臉瞠然。
舒陽公主昂首坐下,目光卻不能控制地瞟向陳王,她的神情複雜地連她自己都說不出此刻的心情,她只得覺得很是索然,還有十分的煩躁,滿殿的人都與她沒有什麼關係一般,明明都是血肉至親啊,為什麼會這般陌生,那些目光,彷彿一道道可以向她射來的毒箭般令她心寒。
這宴,並非好宴。
陶琬公主被嚇到了,懵懵地坐著。
此刻,一聲太監尖細的聲音高呼打破殿中死寂一般的沉靜:“聖上至。”
皇帝手攜程臨王入殿,後側跟著林貴妃,滿殿之人皆起身又跪下。
皇帝牽著程臨王從跪了一地的人中間穿過走上丹墀,他掃了一遍所有人,才微微抬手:“起。”
程臨王便隨他一同坐在龍床之上,有人已經開始各懷心思地揣測了起來,陳王面不改色,起身歸坐。
隨後,一道道佳餚流水般端上眾人面前的案几,歌舞樂女也輪番上場,不過為九明王接風的宮中小宴,本該如此,舒陽方才發作了一場的彷彿沒有任何人記得了,只有林貴妃在皇帝身側,不時瞪一眼女兒。
陳王吃了幾口,便放下杯箸,似已經飽了一般。
皇帝酒入三杯,那本來發白的面色便紅暈了起來,林貴妃有些擔憂地看著他,皇帝卻傾身向九明王道:“寄與叔父模樣如出一轍,令寡人一見便遙想及三十年前,叔父平南越之亂時那偉岸英姿。”
皇帝分明是笑著說這句話的,寧德伯駱寄一時竟有悚然之意,忙拜下身去,道:“如今南越萬民歸服大魏,數十年來已無戰事,寄與兄長整日花酒度日,實在不復父親當年威儀。”
九明王牽起唇邊幾莖白鬚,笑道:“老朽如風中殘燭,不可再憶當年了。”
皇帝又與他說笑幾句,卻忽地嘆了一聲,眾人觥籌交錯間,只聞舞樂聲聲,不曾聽見,陳王卻耳邊一動。
只聽皇帝同九明王道:“唉,可惜寡人的兒子,死了的不可再提,如今卻無一人與寡人相像。”
林貴妃近在邊上,聽得清清楚楚,手中本捏著杯盞,手指不由抖了一抖,那杯中的瓊漿玉液便傾灑在了裙上,她忙起身告罪。
皇帝不置可否,擺手令她下去了,林貴妃退下之後,從暗處上來一名女官,悄悄同舒陽公主說了句話,舒陽公主眉頭一皺,只得跟了她去。
那邊九明王聽了皇帝那話,卻沒有接茬,只是呵呵笑道:“陛下龍子鳳孫何其多也,其中自有賢德之人。”
皇帝便指著程臨王,狀似無意般道:“今日太傅贊此子有內斂敦厚之風,到令寡人想起太子,幸而他有此血脈尚存,寡人才得以寥慰。”
九明王接過寧德伯遞上的酒,笑呵呵地飲下,眼縫透光,卻是看向陳王。
陳王依舊不動聲色,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程臨王一直正坐,一張稚氣的臉繃地緊緊地,也不時防備地瞟眼去看陳王。
殿上舞樂換了一曲輕歌,陳王起身,向丹墀之上微欠身,便退下。
皇帝眼神一動,立刻有數人暗中盯上,陳王沒有做任何態度,出了殿門,寒風登時襲來,他緩緩走向偏殿,似出恭之後,又踏著積雪回來,兩名小宮侍跟著服侍他。而暗中,他默默留意,百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