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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王府漪瀾殿中,陳王頭戴玉冠,一身的王袍錦衣,今日入臘月,藩王入京,宮中小宴。
冷疏竹沉著臉道:“紫宸殿如今層層把守,凌安現在很難接近,連程臨王的動靜都不好打聽出來,他說番九隻看見烏寂三天前去往南內。”
南內是涼臺的所在,涼臺為皇帝貼身死士所堅守,皆是鄭氏子弟與繡衣使精銳等人,陳王心中一沉,若是溫西被皇帝關在涼臺,那救她幾乎不可能。
他捏了捏縮在袖中的手指中一直在轉動的一枚小小印章,杜羽給他帶回這件東西,他要儘快想辦法用上。
但今夜的宮宴,於他也不啻於一道難以嚥下的冷菜。
薄公公又進門稟報:“殿下,隼有事稟報。”
“讓他進來!”陳王立刻道。
隼進門之後帶來一股寒氣,他拱手稟道:“回稟殿下,屬下打聽了普安寺附近胡人北人,還有南市一帶的行商也查訪過一遍,旁的人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倒是據說在二十多年前,便有北來行商因商路上時常有盜賊劫掠,便有人組建了一支保鏢隊伍,從京都一直到晉華國西北的商路都有數人可接應,這些保鏢並不是固定隊伍,有人僱傭便會臨時組織,屬下卻打聽不到組織的人,只要在幾家有名的商會只要提出要保貨物人口出入關就能找到這些保鏢,幾人到幾百人,只要出得起價錢就可以。”
“二十多年前,幾百人……”陳王眯了眯眼睛。
冷疏竹道:“若是這些人只是收錢賣命之人,可以金錢驅使,必定不能太過穩妥,宮中那些……”
陳王點頭,若只是尋常的保鏢,還不足以可靠到能夠深入內廷之中。
隼又道:“屬下令人裝成要僱傭保鏢的行商,去了和善商行找中間人,開口說要三百人,那中間人甚是慎重,反覆比對文書與擔保人,才答應了下來。昨夜,他帶人出了南城門,屬下跟了去,他一路去了陶令縣,屬下卻在那裡碰見了杜家的少二公子。”
“陶令縣?”冷疏竹一蹙眉,看向陳王,這是這幾日他們第二次聽到這個地名了。
陳王卻看著隼。
隼又道:“屬下本想繼續盯著那中間人,但那人十分謹慎,又是雪天,屬下恐落下痕跡,留下兩人在暗中繼續盯著,屬下便跟在杜少二公子後面在凌晨回京了,方才杜少二公子去了杜六公子的別院。”
陳王點頭,令隼退下,又對冷疏竹道:“三天前杜少珏便帶了人手去了陶令縣,看來是六郎那邊也猜出了些什麼,他若是有訊息,現在會告訴我們,你等著他來,我先進宮。”
冷疏竹應下,又看著欲出門的陳王,忽地抬手按著他的肩膀,道:“殿下,進宮之後,還須小心。”
陳王反手蓋上他的手,冷疏竹的手冰冷無比,他這三天幾乎夜不能寐,只怕溫西不曾救出來,他是不會睡著也不會休息。
“七月,那丫頭會沒事的。”他輕聲道。
冷疏竹點頭,又垂下手。
陳王一掀衣袍,出了門去,漫天的雪又蓋上了新掃的庭院。
冷疏竹則揚聲喚道:“來人。”
有烏衣衛入門,低頭道:“冷公子吩咐。”
冷疏竹道:“令遼鷹整肅人馬,府中戍衛巡邏各增一倍人手,再令奇觚速速出京,殿下吩咐的口信現在可以傳去陳地了。”
烏衣衛應是,立刻奔出了漪瀾殿。
一切在數年前便已經作下準備,隨著形勢變化而將計劃不斷的增減,冷疏竹對著窗外紛飛的風雪緩緩呼吸著,心中滿是不斷湧起的不安,他卻從未預料到這一切會將殷芷捲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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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嵐居的小巷外,衣衫被狂風給撕扯地沒有了半點風度的杜少珏幾乎是跌下馬,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進杜羽的小院。
他猛烈地擊打小院門,院門開啟,開門的竟是杜羽。
“六叔?”連杜少珏都吃驚。
杜羽轉身,道:“把院門關上,進來。”
杜少珏迅速回神,跟著杜羽進了門,院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杜少珏見杜羽面色雖不太好,卻沒有病態,猜測難道是溫西病了?
但他忙晃晃頭,現在有更緊要的事,他跪坐在杜羽面前,不等杜羽問他,便直接道:“六叔,陶令縣大有問題,我打聽道在縣城外二十外裡的處芳山中,有座十分廣闊的莊園,每月油米竟要十車有餘,還有數十車的酒,這些都不是陶令縣中的商戶所售,卻是從京都運去的,那莊中還有佃戶,只有十來戶,倒養了七八百隻羊與幾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