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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珏不必知道他用的什麼手段讓林實開口,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坐了下來,道:“說。”
林實抽搐了幾下,緩緩道:“貴妃說、說,陛下已經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令三、三殿下速速回京,以免、以免京中生變……”
杜少珏眉頭大皺,杜熠已經猜出了皇帝的病情,但他不敢肯定幾時會發作,他又問道:“貴妃如何肯定?”
林實又道:“貴妃本不清楚,昨、昨日,陛下速招黑翎軍都尉馮英,說了一下午的話,卻昏了兩回,是太醫施針之後才醒轉,那太醫,貴妃答應將他的家人送出京,他才據實告知的。”
杜少珏坐著,良久不言,京中已經夠亂的了,要是周王再摻和一腳,真是不知道還會生出多少事來。
他擺擺手,王齊便拖著林實退下去了。
別院大門外響起猛烈的敲門聲,看門人開門之後,見杜少珏的另一名隨從成渝,正裹著滿身的風雪站在大門口,他忙請成渝進門。
成渝急匆匆地進了廳中,對著杜少珏道:“二公子,右相大人方才使了同康與簡如先生去往荊南,我尾隨他們出城便來報信。”
荊南有杜少珏的四叔杜翱領的南軍三萬,那是駐守在荊南蒲州防黑齒民生變的,其中五千為杜家家將。杜熠派去的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幕僚,一個是他的心腹,加上剛才林實所說的話,杜少珏忽覺得漫天風雪也比不得京都將要掀起的風雨了。杜熠輕易不會動杜家的人手,自駱氏稱帝百餘年,各巨族豪門的家臣家將都被捋地差不多了,若非杜家一直在朝中經營,小心謹慎,早就被皇帝卸了兵權了。
杜少珏立刻就站了起來,道:“套馬,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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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陳王少有離開書房的時候,睡臥都在此間,漪瀾殿的燈燭也幾乎晝夜不息,薄公公小心謹慎地守在外廳,若非陳王傳喚,絕不挪動半步。
書房中,玄塵坐在陳王下首,拿著張藥方在斟酌,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不妨事,之前的重藥與反覆犯病已經消耗了病人太多的血氣,我這方子平和,突然換藥會增加犯病的次數,等過幾日就會好一些,我再曾些加補元氣的藥。”
陳王點頭。
玄塵便起身退下。
門外有人求見,薄公公見玄塵道師出來,便去門前稟報,陳王令人進門,來人遞上一封信,道:“是驍衛將軍的傳信。”
陳王抖開看,杜羽的筆跡龍飛鳳舞的,他一眼看到底,眉頭已經皺了起來,開口喚了薄公公進門,道:“去請冷公子。”
薄公公與信使退出之後,不一會兒冷疏竹就來了,陳王直接把信遞給他,冷疏竹飛快掃了一遍,面上也露出的凝重之色:“九明王將要進京,而杜羽這信上所說若是不錯,陛下能放手將虎威營給殿下,只是緩兵之計罷了。”
陳王道:“他在虎威營安插的那些人,換做任何其他人,都難以有所作為,我正想看看杜羽的本事如何。”
冷疏竹低頭沉吟,書房中燈火輝煌,窗外風雪聲聲。
白日裡溫西去了沁心園,杜羽則去了春風滿月樓灌醉了獻君侯,獻君侯就大著舌頭說,新任的紅衣衛督領好大的架子,他本好心宴請,被他拒絕不說,連句客套話都沒有,分明不將他這獻君侯放在眼裡,他多說了兩句,就被他那蠻不知禮的嘍囉給推開了,真是豈有此理,若非他是陛下面前紅人,他早就教訓教訓他了之類之類的,接著又抱怨那些嘍囉的力氣甚大,他不過被輕輕推了一下,就胸口青紫了起來,還把傷口的衣衫跨開要指給杜羽看。
杜羽聽了之後,安慰了他幾句,又疑心了起來,見那傷處不似尋常推搡所致,而是拇指按壓用力而成,他之前江湖中到處來去,似乎見過這等手法,隨後他才想起,這正是之前他去了隨州與玢西一帶,所見的北蠻力士摔跤的黑手法,在邊城有些地下賭莊,會開蠻族摔跤的場子,這些摔跤手雙手互博相互較勁,狡詐陰險之徒便會在拇指處使力,用力之下,能捏斷人筋骨。
獻君侯的青紫斑,正是因此而來,那些人不僅僅是摔跤手而已,皆是北方各族各國的亡命之徒聚集,在北方商路,無論是打劫綁架為非作歹的黑事,還是保鏢打手受人僱傭,皆不過圖利,下手狠辣至極,令人膽寒。而烏寂身邊竟然帶著北蠻的打手,這令杜羽有些心驚。
冷疏竹道:“之前殿下在宮中遇見的那幾名喬裝成宮人的殺手,雙耳穿洞,虎口掌心處皆有乾裂厚繭,凌安說他留心數日,見陛下與程臨王所居的清南殿皆有此類人暗中巡邏守衛,大致有四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