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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哭窟本是葛伯朵的老窩,自他去了離江源,鬼哭窟留守人等有限,不久被另一支馬賊佔據,但自蓮心帶人將他們趕走,月餘不見再有人前來,連個探聽訊息的老鼠都沒有,這些殺人越貨之徒為何突然間好說話起來了?
蓮心之前一直懸心駱鋮的安危,未曾留心,此刻想來,大有不妥之處。
她忙道:“殿下,屬下再令人四處留心,多加些人手各處探查。”
駱鋮道:“你帶人速去鬼哭窟,照常佈置,再給雀傳信,令他不必急著趕回定裕關,讓他想辦法去小泉城一帶探一探胥長陵的金烏軍動向。”
蓮心稱諾,又問道:“殿下不去鬼哭窟了?”
駱鋮將手置於唇上,凝眉細忖,胥長陵太過鎮定了,溫西被他帶走,這三天來晉華境內並無多少佈置,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孤身前去蒼城,除了前去找溫西之外,還見了一個人,赫連青霜,那人的立場與目的都令人難以捉摸,不過此次若非他,他並不容易這般順利帶出溫西。
赫連青霜還與他說了一句話,關於燕丹凰的。
駱鋮卻想到了他之前一直著重佈置的靈依國舊址之事,忽然並沒有這麼焦急了,他道:“我先去林東。”
蓮心便道:“那屬下傳信給範老闆令他派人接應殿下。”
駱鋮搖頭,道:“不必。”若是此事也在胥長陵算計之中,他必要從長計議了。
入夜,遙遙星空之下,商隊一分為二,蓮心帶著數人沿著長衍道西去,而駱鋮與數名隨從就地休息。
篝火炙烤的乾糧傳出了香氣,隨從奉上給駱鋮,駱鋮接過,起身向獨自一人坐得有些遠的溫西走來,越過她的肩頭,將吃食遞給她。
溫西扭頭,接過之後道了聲謝,便默默啃了兩下。
駱鋮看著她單薄的肩頭,這三日,她不曾問過他是誰,也不曾問他們將要去何方,好似一切都不關心。
夜風將她的髮絲吹得有些凌亂,也露出她脖頸處未曾褪盡的點點紅印。
駱鋮的手不由捏緊,隨後轉身離去。
溫西聽著他走開的腳步聲,剩下的又是一片寧靜的夜,她並不在意要去何方,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地方可去,除了師父身邊,那包裹著令她痛苦的情與欲的錯亂,實在令她透不氣來。
她仰頭,這天下,其實真的很大,她去過許多地方,也還有許多地方未曾去過,滿天星光,不知道此刻在千里之外的他處看來,是否與這裡一般模樣。
她展開雙臂,聽著風習習而來。
第二日,陽光未曾升起,一行數人向著東方而去,駱鋮依舊作胡商裝扮,溫西不曾在車中,而是坐在馬上,帶著朝露的清風沁人心脾,她閉目,將手揚在了風中。
前方一路坦途,有種可以通向天涯的無垠,溫西忽然露出些笑意,她自己低低笑了數聲,忽地一揮鞭,馬蹄高揚,直向前方而去。
隨從們皆一驚,看向駱鋮。
駱鋮微微搖頭,他一直看著溫西越來越遠去的背影,好似一道風,一片雲,輕盈地不似人間之物,她就這般遠去,沒有片刻回頭。
駱鋮低頭,看著他的手,他的手中空空如也,沒有可以一絲一毫能夠挽留的絲線。
他們之間,早已經沒有任何牽絆,只有存於他記憶中,那曾經有過的些微的心情,也被他自己放開了。
溫西已經離得極遠,只可見路盡那邊,一個隱隱背影。
駱鋮忽地也一揮鞭,向著前方追逐而去,隨從們想要跟上,然其中一人卻攔著其他人,道:“照常行路吧。”
溫西催馬跑得飛快,她的髮絲已經很長,一路飛馳,髮帶早已脫落,她卻毫不在意。
駱鋮騎馬揮鞭已不太能追上她,他乾脆掠身而起,棄馬奔行,他如同一支箭般迅疾,聞得風聲在耳邊獵獵。
當他與她的距離漸漸拉近的時候,他又一提氣,跨上了她身後的馬背,手臂環過她的腰際,握著她的手,接過了韁繩。
溫西依舊不曾回頭,她的頰邊露出些笑意,大喝一聲:“駕——”
駱鋮一揮鞭,馬速更急,幾乎要飛一般,溫西張開嘴,聽著自己的聲音零落在了風中。
陽光漸漸升起,遍野如金。
溫西松開韁繩,將雙手高高舉起,放聲大笑。
然風直入咽喉,忽然間嗆得她猛烈地咳嗽了起來,駱鋮慢慢將馬停下。
“咳咳咳——”溫西咳得滿面通紅。
駱鋮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