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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車行了一日,車內冰釜中的冰塊也化得差不多了,溫西有些氣悶,不由咳出了聲,玄塵是被駱鋮差使,一路跟著她,免得她舊毒發作的,聽見這咳嗽聲,問道:“丫頭,是哪裡不舒服?”
溫西咳過之後,又接過燕兒遞上的茶水潤了潤喉,出聲道:“不過喉嚨有些幹癢,無妨。”
玄塵從隨身的藥囊裡摸出一枚丸藥遞了進來。
溫西道了謝服下。
又過了兩條街,到了今日下處,是間極大的客店,他們這一行人一路走來皆有人安排吃食住宿妥當,溫西下車之後,便被請去了上房,房中各色皆齊備,甚至在桌上還放了一封信。
信上並未有落款,溫西拆開之後,是駱鋮的筆跡,這一路,不過數日,這已經是他寫的第三封信了,第一封問的是她腰上的傷好些不曾,第二封說的是天熱不必焦急趕路,而這一封……他說他手中的傷害得他還是不能隨意握筆,故而近日只能用左手書寫。
溫西放下信,沒有要回信的意思,他還似有抱怨地道,掌心只怕會因此留下傷疤……“吾身有舊疤,或有九死一生之險,或因千難險阻之困,時見不忘……”
時見不忘……
溫西站了許久,那些令他想起九死一生千難險阻的疤痕時見不忘,那麼掌心處的疤會如何呢?未盡之言,只可意會了。
她不得不承認樓盛芳的話令她惶然不安。她與駱鋮之間,她隱隱感覺到有種可歸於命運的糾葛,也有段止於心扉的距離。
溫西捏著信,滿是茫然之意。
直到手心潤溼,那信紙也滿是褶皺變了顏色她才回過了神,她將那信揉起又攤開,駱鋮的語句就成了皺巴巴一團紙中的筆墨字劃罷了。
門外忽響起敲門聲。
“進來。”溫西倉促應答。
進門的是玄塵,還端著一碗藥。
溫西吃驚,“道師?我以為是燕兒。”
玄塵給她開了藥,每日晚間服下,都是燕兒送來的。
玄塵進門之後將藥放在桌上,道:“不請老道坐下嗎?”
溫西有些手足無措,她隨手將那信連同信封揉成一團塞進了衣袖中,忙道:“道師請坐。”
玄塵看著她,笑了笑道:“來,我瞧瞧這藥有無起色。”
溫西便也坐下,伸出手來,玄塵給她號了號脈,隨後翹著蘭花指捋須,道:“怪了,陰陽須也不通麼?”
溫西眼眸微微一動,她忽然問道:“道師,若是你的藥有用,我還能活多久?”
玄塵眉梢微抬,溫西之前於此事不聞不問,好似活不了幾天的人不是她而是不相干的旁人一般,但現在麼……他瞄了一眼她衣袖處有些鼓起的地方,那是她方才慌亂之中藏信之處,他也不點破,只道:“這個嘛……貧道這便也不敢打包票了,丫頭,你須知,人活著每一日都似同偷來一般,就算你無病無傷,誰知明日出門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就算吃飯都能噎死人,老道又如何給你說個絕對呢?”
溫西聞言,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了,卻也聽出了她的毒傷對於玄塵來說也是十分棘手的。
她只得微微嘆息,道:“那希望道師口中的意外,莫要太快發生,起碼……在我做完我該做的事情之前莫要到來。”
“該做的事情……”玄塵低聲重複。
溫西端起那碗溫熱的苦藥,一飲而盡,連眉頭都不曾皺下。
玄塵心下卻舒了口氣,他並不怕溫西的毒有多嚴重,但之前她自己都沒有幾分求生之意,再多的良藥下肚也無濟於事,若是她有求生之志,那他也會多幾分把握。
玄塵出了門,口中默唸幾聲:不良生……不良生……隨後“嘖”了一聲,“無恥,比老道還卑鄙!切!”
他想了想,提聲喚了一聲:“有人嗎?隨便來一個。”
頃刻,一個灰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等玄塵看清了他的模樣,頓時一愣,“你?”
那灰影恭敬站著:“道師有何吩咐?”
玄塵認出這灰影是駱鋮常使的烏衣衛十二使中頗為得力的一人,便撓撓頭,道:“你可調動翎使?”那是駱鋮深為信重的密使,人數不多,皆為精銳。
灰影點頭道:“殿下吩咐,可聽道師調遣。”
玄塵便道,“既如此,倒好辦了,勞煩閣下去趟幽雲州夜王谷,想法子盯著那姓冷的……”他說完拍了下腦袋,道:“就是江湖人口中的不良生。”
灰影未曾猶疑,直接道了是,立刻跳出客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