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閉雙目,再不肯應答。
周王見他無動於衷,不由雙拳握緊,含恨道:“明翼啊明翼,我卻不知道,原來你竟如此鐵石心腸!”
杜羽依舊沉默。
周王忽地展目,看向前方,見遠處水池旁溫西雙手鞠了一捧水在逗魚兒,道:“舒陽整日吵鬧著要練武,宮中侍衛不敢與她動手,林貴妃因聖上疾病已經心力交瘁,不曾理會她,她鬧個不休,我那日碰巧見你帶回的那丫頭身手不錯,一時起意,便在貴妃面前薦了她,想來不過幾日,便有女官前來教授她些宮中禮儀。”
杜羽忽地盯著周王,道:“殿下還請貴妃收回成命,她自小山野長大,不慣拘束,恐衝撞了舒陽公主。”
周王笑了笑,道:“不妨事,舒陽自來不喜循規蹈矩的女侍,有人陪她玩耍也好。”
杜羽長長地嘆氣,道:“殿下的心術,令杜羽惶恐。”
周王道:“我所說之事,還請明翼細細思量。”說罷,便拂袖而去。
溫西扭頭,看著杜少珏同那不認識的男人走之後,撒了手中的水,跳去亭中,在杜羽面前坐下來。
杜羽低頭不語,扇著蒲扇依舊在烹茶,他換了一隻瓷杯,倒上新點的茶湯,道:“喝嗎?”
溫西端起茶杯,小口抿了抿:“苦的。”
杜羽輕笑:“是毗羅,自然有些苦。”
溫西歪著頭道:“是了明那老和尚的茶,難怪不好喝,你幹嘛要來啊?”
杜羽笑道:“我卻覺得頗有些餘味呢。”
溫西擰著手指,欲言又止。
杜羽抬眼看了眼她,見她髮絲有些凌亂,秀眉輕皺,一副愁腸滿結的模樣,笑道:“怎麼了?”
溫西道:“我想回清濛山。”
杜羽停下斟茶的手,微頓片刻,點頭道:“好……”
“咦?”溫西訝然,道:“這回怎麼這麼痛快了?”
杜羽微微嘆息,道:“你先去靜水禪院,過些時日,我再派人去接你回去。”
溫西卻沒有半分要離開這拘束的京都的雀躍,心中隱有不安:“杜羽,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眼睛耳朵,也有腦子,我會看見聽見,也會細細思量,你和師父,究竟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的?”
杜羽看向一池露了新芽的荷葉,眉頭深鎖,道:“他離開之前,同我說,要好好照顧你,不得教你受了委屈,尋個安穩的好人家,令你終身有依託,今生……如不能相見,來世,便同你賠個不是……”
“今生……如不能相見……”溫西霎時淚盈餘睫,她乾脆埋下頭去,攬臂抽泣。
杜羽看著她抽動的肩膀,沒有勸慰,等她哭夠了,才遞上一杯茶。
溫西將袖子胡亂劃了劃面龐,扭過頭去,道:“那我不回去了。”
杜羽看著她。
溫西賭氣一般道:“反正去哪裡不一樣?”
杜羽失笑,道:“好,你願意在哪裡,就在哪裡。”
不多時,杜少珏去而復返,站在亭外先對著杜羽恭敬地行了一禮:“六叔。”
杜羽收了笑容,深深地看向半躬著身的杜少珏,道:“少珏,我以為大哥昏了頭,杜家……起碼還有你這個頭腦清醒的人。”
杜少珏抬起頭,也看著杜羽,道:“六叔,儷關失守,華軍圍城半月,舒少熠分明便在二百里外的鷹家堡,卻遲遲不肯出兵解圍。蔣蘊苦守不得,糧盡彈絕,城頭自刎,他為蔣家留了一條活路,你覺得下一個成為陳王墊腳石的是孟家,還是我們杜家!”
杜羽面無表情,冷冷道:“所以你們便將杜家上下數百口人命,押了大小?”
杜少珏瞥了溫西一眼,見溫西蹲在茵席上抿著那苦茶水,似對他們的對話無動於衷,他又對著杜羽道:“起碼,比起坐以待斃,這還算一條活路。”
“呵呵、呵呵呵……”杜羽聳動著肩膀,冷笑數聲,忽然端起案上早已冷卻的茶水潑在杜少珏的臉上,道:“滾——”
杜少珏閉目,承下那一甌茶水,面上平靜,半無怒色難堪,緩緩自懷中掏出一方巾帕,擦了擦面上的水痕,依舊恭敬地道:“是。”
溫西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杜少珏腳步紋絲不亂的背影,又看了看杜羽。
杜羽跌坐回茵席,以手扶面,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小西,你覺得人為了富貴權利名望能做到什麼地步?”
溫西想了想,道:“幾年前,師父帶我出門遊歷,我們到了一處小鎮,那天晚上鎮子上出了一樁命案。死者是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