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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聲,那捲畫,並不曾裝裱,一尺來長,半尺來寬,不算寬大,裡面描繪的人物卻是栩栩如生,幾日之前,還是溫西親手交到了恭鏢頭手中。
恭鏢頭江湖中一向有磊落名聲,溫西觀其言行,也是個性情直率的人,他不會謀算萍水相逢的溫西。這畫,想來是面前這位陳王用了什麼手段拿到的,果然,在宮中那匆匆一瞥,溫西不是在無事自尋煩惱,而是真的有什麼問題。
她捋清了腦中一團亂麻一般的思緒,才緩緩開口道:“小女子溫西,見過陳王殿下。”她行著禮,還是那位房女史教的,應當十分的恭敬。
陳王抬起眼,輕笑一聲,做了令她坐下的手勢,道:“少有女子有這樣的名字,可有什麼典故?”
溫西搖頭:“沒有典故,我師父……撿我的時候,是在清濛山西所以起了個西的字。”
陳王淺笑,彷彿覺得有趣,他抬手,取了那張畫卷,緩緩開啟,目光中滿是讚賞:“令師真是半點不曾變了模樣,風采更勝從前,杜明翼的筆也是出神入化,畫得惟妙惟肖的很。”
什麼!溫西心中登時如轟雷一般響過,他認識師父?
“你、我師父……你……”她霎時激動地話都說不完整,“你曉得我師父去了哪裡?”
陳王笑著搖頭,道:“若是知道,也不會借你這副畫像了。”
溫西有千萬個問題,只是都問不出口,她嚥下了所有的疑問,只是露出些失望之色,道:“哦……”
“只是……他畫得雖像,還是缺少一些神采,減了許多鋒芒,不知是杜明翼眼中,他是這般的人,還是一過多年,他性情變了許多呢?”陳王又道,他笑得有些風淡雲輕,彷彿只是在隨口調侃。
溫西不禁問道:“你對我師父很熟?”
她自己都不注意,忘了對他表達恭敬了。
陳王也不甚在意,只是笑道:“我倒是覺得很熟,他可能不這麼覺得。”
“是麼……”溫西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師父的來往朋友她大都認得,若是他們真的很熟,她不可能不知道,若是是在師父收養她之前的事,那都已經十來年了,很熟的人,十來年不來往,也不可能熟了,何況,這是位皇子,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師父他……
溫西想著,又想起了杜羽的那些信,信中所言,也不甚明瞭,只是偶然提及朝廷之事,還有邊疆鄰國等等,師父他與杜羽來往這些信,那他心中的秘密,溫西真是半點不知了。牽扯上這些事,師父的失蹤,越來越令溫西坐立難安。
何況……溫西立刻變得有些警惕,杜府好像同那周王走得很近,杜羽話裡的意思,好像還牽扯了皇位紛爭,那這人是杜府的對頭,她如今寄居在杜府,難道他想從她這裡套出些杜羽的事情來?
不對,還是不對,比她瞭解杜羽的人多得多,她一個外人,不會有人覺得她對杜羽有什麼重要的。
溫西腦子很亂,俗話說,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她乾脆沉默以對,直愣愣地看著陳王。
陳王卻依舊含笑,“你師父這些年,過得如何?”
他這語氣,彷彿他們果然是多年的知交一般。
溫西答道:“還算好,師父常說清風明月,自在逍遙。”
“呵……清風明月,自在逍遙……”他重複著,最後的餘音依然化在了一息微笑之中,“於他來說,不知這是無奈之嘆,還是果真求仁得仁了。”他輕道。
溫西無言,她不知道此人的目的,不敢輕易對答。
他又問道:“你如今,是住在杜府?”這可是明知故問了。
溫西只是點頭。
他笑道:“住得可好?”
溫西又點頭。
他便一抬手,從陰暗處冒出一個人來,陳王道:“去告訴杜府一聲,孤請溫西姑娘暫住些時日,請他們不必但心。”
“什麼?”溫西驀地抬頭,一臉詫然。
那人匿身而去,陳王又笑吟吟對她道:“我與你師父算是故友,多年不聞他訊息,甚為掛心,你多住些時日,講些他的故事與我聽聽,也算解了我這份情。”
溫西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