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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數日,杜羽還不曾回來,微月也是一問三不知,溫西心裡有些犯嘀咕,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舒陽公主又派人來接她進宮了一回,也沒有什麼稀奇事,只是陪著公主玩耍,舞刀弄槍罷了。
過了兩日,素君得了旬假,要拉著溫西出門閒逛,溫西知她有心事,便也不推辭,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了門。她先逛了首飾店綢緞鋪,買了一堆雜七雜八的玩意,打發了個跟著的老媽子和壯管事先回去了,又逛了書坊胭脂店,又是一大堆玩意,也叫個丫鬟和執事送回家去,然後買了熱點心,令人趁熱拿回家去孝敬杜夫人。這一上午逛下來,她身邊的從人被支走地只剩下了一個蓮蕊。
溫西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對著眼巴巴看著她的素君道:“走吧,沈先生家不遠。”
石橋西街,不過幾日,杏子更加低垂,一路走來,素君甚為忐忑,整衣理妝,又深深吸了口氣,蓮蕊敲了那扇木門三下,等待之時,她的目光明亮而執著。
只是門響幾息,卻沒有人來開門,素君便有些急意,蓮蕊又敲了幾下,還喊出了聲:“沈先生可在家?”
依舊沒有人來答話,唯有風,將牆後的桂葉吹得窸窸窣窣的響。
蓮蕊回頭看素君,不知該不該再敲門,素君抿抿唇,臉上浮現出傷心之色。
“也許他有事出門去了。”溫西道。
素君忽地垂下淚,她低下頭,用絹帕輕輕拭淚,“也許吧……”
“吱呀——吱呀——”忽響起開門聲,卻不是沈瑜的院門開啟,而是隔壁鄰家,門內一個老婦探頭張望,見到溫西幾人,她道:“沈先生不在家。”
溫西看看素君,素君一副欲問又不敢問的神態,她乾脆上前,行了一禮,道:“老婆婆,沈先生是出遠門還是去街上了?”
老婦道:“不曾出遠門,也不是去街上,前些天,來了位什麼官爺,請沈先生做幕僚去了,他託我澆花喂鳥,說隔幾日回來一趟,想必還在京中,你們過些時日再來吧。”
“幕僚?”溫西回頭看向素君,素君忙上前問道:“婆婆,可曉得沈先生去了哪位大人府上?”
老婦皺著眉頭搖搖頭,道:“這我就不曉得了,他也不曾說。”
素君落落無趣,只得謝過她。
溫西便道:“那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素君輕輕點頭。
三人出了小巷,素君一路走著,卻轉了個方向,道:“我想去渡雲湖邊逛逛。”
溫西看看天色,還早得很,便道:“行。”
素君輕道:“小西,我只是有些……多謝你陪我……”
溫西拍拍她肩膀,笑道:“無妨。”
素君又道:“小西,你定然覺得我厚顏無恥的很,幾次三番追著個男子不放,我也曉得這不妥,只是我一生長在重重高門之內,我的心和我的人都做不得自己的主,我只想著,哪怕任性這一回也好……”
溫西搖頭:“我明白。”
素君道:“他是故意躲開我的,我知道,只是不當面問個清楚,我總是不能死心,不過這一回……就這樣吧……”
溫西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有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素君也不再說話了,風吹著她帷帽的紗簾輕輕的款擺著,不過是一場仲春之時,略過少女心頭駐足片刻的風罷了……
渡雲湖邊依舊行人如梭,素君立在湖岸,望著遠山近水,輕輕笑道:“小西,我真羨慕你走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人和事,沈先生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若是來日,我也見那江南草長鶯飛,漠北廣原黃沙,想必會解得古人詩句呢。”
溫西輕道:“會的。”
素君便靜立無言,面前紗簾輕擺,忽地,她道:“那是……我二哥嗎?”
溫西順著她面對的方向,向對岸看去,日頭高起,湖光泛影,她微微眯起雙目,那繁華亭臺之處,正是好幾日不見的杜少珏。
樓中有酒宴,酒宴有歌舞,還有數位佳人,杜少珏與好幾個錦衣華服的少年不時談笑,席間有一位麗人正彈箜篌。
溫西點點頭道:“是杜二公子。”
素君掀起帷簾,歪著頭又看,道:“咦,怎麼是她……”
溫西聽她語氣詫然,不由問道:“誰啊?”
素君牽著溫西的手,悄悄指給她看:“那彈箜篌的女子,姓方,乃是弈者國手白君的弟子,白君少年成名,宇內無敵手,陛下呼為女聖,陳王殿下坐上嘉賓,她的弟子,怎會